丰子都望着手上的三柄长剑,心头百般滋味杂生,想道:“看来我的内力在不知不觉中又增进了不少。”对那三名女子执礼说道:“三位姑娘的剑招空灵幻变,着实厉害。可形格势禁,在下为了免遭到你们误杀,才不得不出此下策。先前得罪,还望三位姑娘见谅。”说罢将长剑反转过来,剑柄朝外,一一递回到她们面前。
可那三名女子犹自惊慌惶惑不已,见到丰子都递剑上前,只道他心怀不轨,不安好意,随着跟上的应该更有什么毒辣手段在伺候,否则,试问世间上哪有这等夺剑又来还剑之道理?由不得个个尖叫一声,三名女子齐齐向后退将开去数步。在丰子都面前,她们竟然不敢伸手去接过自己那近在咫尺的长剑。
见状丰子都不禁摇头苦笑,知道这则些年轻姑娘对自己其实已经甚为忌惮,在她们面前,自己纵算洪水猛兽亦然不为过。丰子都于是乎将三柄长剑一一掷插到在那三名女子的脚边,又抱一抱拳,说道:“适才得罪莫怪。”再不去多作理会,转身来沿着江边一条小路便走。眼前一事确乎发生得莫名其妙,平白无故的竟然遭人误会自己是那无恶不作专吃人肉法天和尚的徒子徒孙,看来还是尽快地离开这个是非之地,溜之大吉方为正道。
孰料仅仅走出十多步,听到身后那个周师姊叫道:“大侠请留步。请问大侠真个是云南雄威镖局的帮杂?姓刘大号二?”丰子都回头望一眼那三名女子,此刻恰为夕阳斜照,江水烁烁金晖,可人儿若若婀娜生姿。他心中猛然荡得一荡,一声长叹,说道:“我本来大号叫做十八的,却嫌它连叫起来不好听,又想我这人世间上应该是没有第二个的了,所以只好改作一个‘二’字。三位姑娘莫非有着什么镖红要在下帮忙押送?”
那个白师妹闻言扑哧一声笑,歪着一颗脑袋说道:“刘十八,刘十八,唔,听起来果然是有些怪怪的。”那周师姊旁侧一惊,急忙喝道:“白师妹切不可胡言乱语。”那白师妹道:“我怎是胡言乱语了?刘十八这个名字听起来确实不好听,什么乱七八糟的。”伸手拔出脚边那插住着的长剑,扬起下巴对丰子都叫道:“喂,本姑娘不管你叫刘二抑或叫刘十八,总而言之,刚才我们之间的那场武功比试根本不算。你不过趁着我们几个不注意,方能来夺去我们手中长剑。姓刘的,有本事的你再夺一次给本姑娘看看。”说着剑诀陡立,晃身抢近上来,“唰”的一下挺剑向丰子都胸前刺去。
丰子都见到那白师妹这一剑剑势迅捷,招式灵犀,纵然其内力有所不及,但尽可以剑式变化来弥补,果是甚得剑术三昧。转念想道:“却不知荆灵这丫头到底怎么样了,她可别让那则个什么的刘先生追赶上。”明白当前不宜久留,于即望剑迎上,说道:“好,便让你瞧一瞧刘二大侠的本事。”右手倏地探出,在那白师妹长剑上轻轻一勾。
那白师妹看到丰子都竟敢迎剑纵身抢近,伸手径夺,知道这人一袭武功十分怪异,招式拿捏方位往往出人意料,难以揣测。那白师妹不敢大意,忙叱喝一声,急变剑招,一分二,二化四。怎知剑招甫出,这时候手掌上突然来一轻,再看时自己长剑不知何时经已被丰子都抢手夺予。如此一来,白师妹禁不得花容惨然变色,刹那间呆立当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