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惊动雅间里的端木宛。端木宛提剑掀帘出门来看,只是面容愁苦,想必是兀在担忧夫君敖群峰的下落。荆灵抬头瞧见端木宛,登即脸绽如花,欢喜叫道:“端木姐姐,原来你也在这里。真正好极了。”飞扑上去拉住她的手摇荡不止。端木宛微微一笑,淡淡说道:“你们却在干什么?荆掌门人呢?他可不在左近么?”念起以前曾经来吃过贵州百草门那毒功上的苦,虽知当前际遇不同,终究心头尚自惕然,遂轻轻抽回手掌。
荆灵笑着说道:“那厮不知道是哪门哪派的,一味狂妄无知。嘻嘻,我那些师哥们正在来教训他一顿呢。端木姐姐,我爹不是赶着去天下堂商议一些事情了么?我想这时候应该就要回来了。端木姐姐,你而今却要赶去哪里?”天下堂是天下镖局总舵议事的地方。端木宛听言瞥视一眼荆灵,似乎责怪她公共场合下竟然口不遮拦,胡言乱语,只轻轻“哦”的一声。荆灵嘻嘻笑道:“端木姐姐,你须可放心好啦,这里又没有旁人。”转身去对姓查的那个师哥使个眼色,示意杀人灭口。
姓查那师哥见状嘿嘿冷笑,抬腿各踢地上那不停翻来滚去的两个大汉一脚,喝道:“你奶奶的草包私儿,要命的就趁早来向大爷求饶。大爷说不定对你们网开一面,饶你们不死。”那两个汉子尽管全身力道莫名其妙地消失殆无,上下渐渐变得浮肿膨胀,不可名状的疼痛更似针刺一般时时侵袭脑袋深处,终究为是骨头铮铮,一人听言怒声骂道:“老子技不如人,你们狗碎的要杀要剐只可随便,然而要老子开口求饶,哈哈,却是休想。哎哟,哎哟,他妈的,痛得苦。”姓查那师哥顿即怒不可遏,冷笑数声,翻起毒掌便要从旁击落。
孰料就在这时,众人眼前一花,再定睛一看,那个姓查的师哥经已被一名光头小子从后伸手抓住衣领拎起。而以在场人人的眼光,竟然没有一人来得察觉到这个光头小子究竟是从何处钻出。众人脸色大变,端木宛“铮”的一声响,拔剑在手。旁侧荆灵忽然尖声叫道:“是你,原来是你。我曾回去找过你,你却已经不在。”
丰子都瞧见荆灵神情原本是惴惴不安,忽然之间却来喜笑颜开,一副喜不自禁的样子,显露应予无假,由不得想道:“难道这个小丫头果真曾为回去找过我?”厉声喝道:“你们还不快取解药出来?”姓查那师哥趁丰子都说话间隙,一声怒吼,双掌环背猛地穿过,径奔其胸口。丰子都嘿嘿冷笑,挺胸去受他两掌。但听剥剥两下闷响,姓查那师哥哀声惨叫,手腕齐齐竟尔骨折,软绵绵地挂于身下。
荆灵嘶声尖叫,问道:“他们到底是你的什么人?你为什么要来帮他们?”丰子都道:“他们两个都是我的朋友。”将姓查那人反手重重掷落在地板上,喝道:“要命的就赶快拿解药出来。”姓查那师哥吃受不住这般一掷,竟然被撞得一下子昏厥过去。在场众人一见又是大惊,荆灵叫道:“我就不给解药,你有本事的便来杀了我。”
丰子都看到地上那两个汉子躺身不动,脸皮经已青绿色一片,嘴里入气少,出气多,奄奄一息,危在旦夕。当下暴喝一声,抢身上去拳打脚踢,瞬息间放倒贵州百草门众弟子,探手抓住荆灵胸衣,厉声吼道:“快取解药!”端木宛瞧见丰子都状若疯虎狂龙,吓得只是花容失色,又如何敢来旁侧一剑刺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