丰子都自从认出仵人龙等人身份后,心头一直甚为愤慨恼恨,历经诸般波折后,经已隐隐有所知道殷大哥所遭惨遇,多半便是由这些大内侍卫引起。而自己之所以屡次九死一生,命悬一线,根本之由更因于此。现在听到唐别尚且趾高气扬的说话,丰子都再也按捺无住,仰天长啸一声,跃下土墩,伸手在仵人龙等三人腰间处一扯。但见衣衫片片破裂,赫然露出人人腰间上佩戴着的大内侍卫腰牌。
梅花堂众丐见到,岂不群情汹涌?数人怒吼着扑上来,攥拳捊臂,便要老拳相向。这自当是他们的各自舵主曾来命殒于众侍卫之手,气愤不过,欲加为之报仇。谢釆伯也跳下土墩,急忙伸手喝止众丐,转身来望着朱枯春,冷冷问道:“朱兄,这是怎生一说?”
朱枯春暗暗焦灼,念头急转。父亲布置的后援此刻尚未到达,梅花堂人多势众,更有一个莫名其妙武功极高的少年,看来这次进击确实仓促激进了些。他终究是莲花堂的潜在第二把手,耳濡目染,朱灿的枭雄气魄经已甚得其精髓,所谓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朱枯春回头望一眼身后那五六十名莲花堂弟子,当机立断,晃身倏忽抢到仵人龙仵人虎两兄弟和唐别的身前,抬手三掌“扑扑扑”分别击打在他们脑顶门上。
这三掌掌力何其浑厚?可怜大漠藏手印门两大高手,以及川西唐门的一代杰出弟子,只因贪恋红尘富贵,拜入官门,现今竟至命丧草莽野人之手。朱枯春抬腿砰砰砰踢掼开仵人龙等三人尸首,抱拳对谢釆伯说道:“谢副堂主,我等识人不致,竟被这三个鹰爪子趁机混入丐帮,何其哀甚。”转身来对着丰子都又抱抱拳,接住道:“幸亏这位小兄弟慧眼,为我丐帮除却魔孽。只不知这位小兄弟尊姓大名?武功却极俊呐。”说罢眼光炯炯望住丰子都。
丰子都本性疏狂,看到朱枯春为了不致败露其迹,竟敢来当机立断把当朝堂堂的大内侍卫,众目睽睽之下杀掉灭口,这份决断自己果真望尘莫及。可又怎将他区区放在眼内?丰子都哈哈一笑,说道:“老子的姓名,给你说了出来,岂不是被你们那耳子有所沾污了?这等赔本买卖,哼哼,老子可是不干。”
朱枯春听言,只恨不得要上前一把将丰子都提取过来撕扯得粉碎,暗暗怒道:“此刻且容得你嚣张,待我大援一到,立马把你斩个粉身碎骨。”笑道:“原来这位小兄弟在于我丐帮梅花堂里,尚有难言之隐,自家姓名断断不能对人所当说。哈哈,哈哈。”
谢釆伯原本欲待把持仵人龙仵人虎两兄弟和唐别来辑问莲花堂,逼迫朱枯春,暂时化解这次危机,一切须等在丐帮孤山大会上再去作定夺。怎知朱枯春见机极快,猝不及防之下便已来杀人灭口,只把莲花堂的所作所为推诿得一干二净,惟留下一个察人不慎的口实。
眼见如此,谢釆伯不禁暗自恼怒,重重“哼”的一声,说道:“朱兄果然英雄豪杰呐,为人做事甚得朱副帮主的断决。嘿嘿,嘿嘿,如来这般,我丐帮在江湖上又何愁不声威显赫?万世兴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