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铁生瞧一眼场地上那横七竖八的众人尸首,“嘿”的一声,噫道:“果不其然,须知姓殷的曾经横行天下,孰料现在便连他的一个门生,也为这般了得。厉害,当真是厉害。”过有片刻,转过头来望向慧字剑门那两名剑手,脸上忽地展容一笑,抱拳又说道:“若不是两位剑兄从旁鼎力相助,老朽等眼下却怎能来擒获得住这个姓丰的小子?更须谈不上什么富可敌国?俗话说,力到者不怠,待到我们几个取出那桩前朝宝藏,自应共分十份,两位剑兄理所应当占得其中的一份。”
慧字剑门那两名剑手闻言大喜,他们听人说那桩前朝宝藏金银珠宝堆积如山,玛瑙奇珍更无法计数,倘若应蔡寨主所言当真分得其中十之一份,那是尚亦妙不可言。两人顿即眉花眼笑,飘飘然熏熏然,慌忙抱拳回礼说道:“我兄弟两人只是略尽薄力,可谈不上什么鼎力相助。蔡寨主果然义薄云天,梳拢分明,我等为十分佩服。”
怎知他们极度欣喜之下言犹未毕,猛然觉得胸口一阵剧烈刺痛,低头去看时,发现却是一柄长剑自后背透胸穿出,剑尖上血水潸潸,兀自轻颤不已。慧字剑门两名剑手禁不住瞬息怒吼一声,脸上神情只是万分怪异,又为百般无解,瞪着蔡铁生叫道:“你好……”一个“毒”字尚堵在喉咙里吐不出来,登即翻身扑倒,一命乌呼。
丰子都虽则躺在地上不能动弹,双眼却可尽见,眼前忽悠一幕尽管自己所经历之事亦算甚奇甚多,犹来由不得暗暗一惊,差点就此叫喊出声。只见两名长衫汉子“嘿嘿”一阵冷笑,振腕抽出慧字剑门那两名剑手脊背上血淋淋的长剑,同时抬腿呼地踢开他们尸首,插剑回鞘,嘲讽着语气说道:“就凭你们两个家伙,也敢来窥觎那桩宝藏?哈哈,可不当真是狂妄至极?”说罢又嘿嘿直为冷笑不已。
猛虎寨那二当家旁边骤见同门别支师兄弟两人遭受辣手杀戮,禁不住大惊失色,股肱颤抖,转身对住姓封的汉子和蔡铁生就扑通跪倒下去,急声忙忙叫道:“封大人,蔡大人,属下铁剑门与他们慧字剑门早已分宗离派经年,素来无甚联系。何况属下此刻拜在钟元常钟大人座下,一向兢兢业业,尽忠办事,断无过失,万望两位大人细加明察。”惊惶之下哪里还来顾得及什么同门师兄弟情谊?遽慌慌撇清对方关系,脱口见明只是一味求饶。
蔡铁生既见除去慧字剑门两名剑手,在场的再无外人,心头大慰,遂微微一笑,说道:“赵兄弟多虑了,起身来吧,我与你共事多年,当知你忠勇。”那二当家听说,慌忙又磕多几个头,此刻方敢惴惴爬起来身。蔡铁生指着丰子都对姓封的那个汉子道:“封兄弟,我等这干弟兄千里离京,假托山匪驻扎于坜踞山经营经年,唯是奉命追索查找前朝那桩宝藏的下落。现在既已擒获姓丰的这小子,再要探明那前朝宝藏岂非易如反掌?此间已然无经营下去之用,不如我们拔寨就回京复命便去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