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书生,完全不会武,就跑来揭榜。
你诚心拿本官开涮呢!
徐绍吉勃然大怒,拍案而起,“你既不会武艺,焉敢随意揭榜?!岂知你已经罪犯欺君?!”
殷复声不慌不忙,再施礼道:“大人,在下虽不会武艺,却有把握,于擂台之上胜过朝鲜勇士。如此,何来的欺君之罪?”
徐绍吉一愣。
丁魁楚问道:“既不会武,你要如何战胜那朝鲜勇士?”
“此乃机密,不能泄露。”殷复声表情淡定而自信。
“你不说,本巡抚岂敢由得你胡来。弄不好,本官也得受你牵连。不行不行。”
殷复声道:“大人,学生榜文已揭。若不报,乃大人之过,若报了,而学生不胜,则过不在大人。”
“你……!”徐绍吉心说,好小子还敢威胁我!
丁魁楚皱着眉头想了半天,这才对徐绍吉道:“巡抚大人,这位殷解元,倒是有些怪才。既然眼下无他人揭榜,到不妨叫他一试。再说他这榜已经揭了,不报亦属欺君呀。”
“欺君”这顶大帽子压下来,谁人敢挡。徐绍吉无奈,叹了口气,只好将就了。遂差人上报朝廷,同时吩咐人,于次日送殷复声上京。
但凡是揭榜之人,在和朝鲜勇士比武较量之前,不得擅自行动。要去哪儿都得后边儿跟着人。这是怕万一后悔跑了,没法向上级交代。
殷复声也没有例外,自揭榜之时起,他的自由注定已被剥夺。
在殷得安回家报信之后,殷家老小个个愁容满面。这好端端的一个孙子还没放出来,另一个又去作死。好好的书生揭的什么榜啊?
一家人聚在院子里等消息,最后等来了巡抚衙门的官差,把殷复声的事儿一说,叫他们明晨可去东边的宜春门,与殷复声话别。
这还真要去跟人比武啊?!
一家人都傻了眼。
……
次日清晨,宜春门附近,母亲杨氏将前一晚收拾的衣物,干粮满满装了一个包袱交给殷复声。含着眼泪道:“复声,你……,唉!”
母亲埋怨的话,到了嘴边儿,却没有说出来。只是又将胳膊上挎着的一件大棉斗篷给儿子披上身。“已经入冬啦!出门在外,穿厚点儿,没坏处。”
“娘,你放心吧!我又不是犯人,我是将要立功之人。一路上,他们一定会好好照顾儿子的。”殷复声说着话往身边儿的官差身上扫了两眼。
两个官差嘴角抽了抽,似笑非笑地回应。心说这家伙还真是自信。
许氏皱着眉头,问道:“你说你哪会什么武啊?咱考不上状元,就在祠堂教书也挺好,干嘛非得去跟人比武。你真以为那千金是好得的啊?别回头赏讨不下来,小命再没了,这,这……”说着,许氏的眼圈儿还真泛起一丝红来。
听了许氏的话,殷老爷子哆嗦着胡子,偷偷抹泪。老太太王氏也是哭得稀里哗啦,杨氏更是泣不成声。
殷复声急忙安慰道:“爷爷奶奶,你们放心吧。我此去是有把握的。”
殷士通拍了拍殷复声的肩膀,强装安心的样子,安慰杨氏,“孩子他娘,你儿子是啥人,你还不知道吗?他啥时候吃过亏?这次也一定能赢!”说完对殷复声,鼓励的一点头。
“二哥,你这么做,是不是为了我啊?”殷梦珠低着头,拉住殷复声的胳膊,抽泣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