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儿忙点头。
她不能忘了她的乖巧。
“娘说得是。”又道:“宝衡弟弟如今已经从沛家退学了,之前学的东西不能白学,书还得继续读。女儿倒有个想法,不如让萧辰哥哥在家教他,我也跟着识几个字。”
提到胭脂没能成功转移话题,许儿立刻搬出宝衡学业一事。
应家虽没出过什么童生,可却注重学识。
应老爹听完许儿的话,眼睛一亮,道:“萧辰,让你费心教宝衡读书,你可愿意?”
萧辰自然没有不愿意的。
满脑子学识能得以施展,又能帮到应家人,何乐而不为。
连忙应下。
自此应家便在萧辰的屋子里搭了张教书的桌椅,供学习使用。许儿也有事没事往里头钻,赖着萧辰学写字,时不时和宝衡逗逗趣儿。
日子一天天过。
沛家被泼满头泔水之后,倒也没有再找应家什么麻烦。
眼睁睁气恨恨的把窝囊气给受了。
原因有一下几点。
一,学堂里不止宝衡一人退学,另有四五家领着孩子前来退学,理由简单,说沛家并不具备教书人的气质,往桌子抹盐的事也干得出来,还有一些人家则是家中男娃自己说不再去沛家上学,说那沛老爹形如疯状,常拿戒尺伤人。注意是伤人,不是惩戒。因此沛家失了银子来源,底气不足。
二,沛家顾虑,因应家和夏家亲事将近,夏家什么人家,沛家自是清楚,应夏两家结亲,将来应家必然飞黄腾达,担心现在仇恨拉得越大,将来越不能从中捞得好处。毕竟沛家还是想占着和应家的亲戚关系,将来能到镇上去露一露脸。
三,实在怕了应许儿。这货怕是没被板砖拍清楚,而是拍成了“洪水猛兽”,沛家多少年没见许儿将手伸过头顶欺负人,如今切切实实看她飞腿过头,那是要吃人的架势呀!
总结而言,沛家最担心还是应家和夏家的亲。
而应家呢,对于这门亲事,是否还照原计划进行?
许儿瞅着萧大娘的背影犯愁。
日升而作,日落而息,应家人度日如常,竟没人再提许儿这桩破婚事。
转眼从四月中到五月初。
天气热度略往上升,中午气温适宜,早晚还是有些凉。
这日晚,刚吃过晚饭,陆寡妇领着陆子刚又上应家来,另带了两只鸡,一只公鸡,一只母鸡,都甚是肥硕。
她听萧大娘的,上镇上将胭脂等物退了,换成鸡。
“瞧你,如何就不听呢,又拿鸡来做什么?”萧大娘挥手,满脸不同意,眼底却欢喜。两只鸡比那胭脂啥的实在呀!
陆寡妇顺着许儿的搀扶往里,将捆了双脚的鸡放在地上,道:“我左思右想,不能真的就这么把礼收回去,我心里不安。”
许儿道:“这有什么不安的,我娘虽未接受婶子的礼,心意却是看得明明白白的,婶子多心啦。”
一众人在堂屋中坐定。
陆寡妇摸着许儿的手道:“许儿越发乖巧懂事,说话也很伶俐。”顿顿,面容略有惋惜,转向萧大娘道:“我听说镇上夏家这两日.就该过来了,应家娘可是想好了。”
许儿一个机灵。
她憋了几日.没说出口的话,让陆寡妇给说出来了。
果然知我者谓我忧。
这货不要脸的往陆寡妇身边挤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