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不是让他明知是陷阱,还一脚踏进去的要求,齐昊然都欣然接受,更何况是自己老婆这么芝麻绿豆般的小小愿望,自然是要加倍满足的。
第二天,他就命人前往意大利,请最有名的油画师来给自己老婆画油画。
柯文劲握着电话听筒的手在微微发抖,心里想着幸好自己从未小看过这位被隐婚的少夫人,否则以齐昊然这宠妻狂魔的脾气,非扒了他的皮不可。
齐太太想要老公办公室和家里挂上自己的巨幅油画,不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吗?
油画师到别墅的那天,那个一向严谨待人的管家据说被齐昊然送回了新加坡,而七嫂则成了别墅的新管家。
艾黎不明白这是为什么,而齐昊然则多日来松了口气。
厨师、营养师换了几批,调配厨师皮特到马代,全家人安好,唯有艾黎两次中毒,在眼皮底下放任吴曼青进入餐厅挑拨是非……能做到这一切的人只有一个——管家。
当然,送管家回新加坡只是一个托词,齐昊然不愿自己妻子胡思乱想,他只愿她做他的小白花,在他身边简单快乐地生活,就像他记忆中的那样。
像他这样的人最痛恨的就是背叛,更何况是跟了自己这么多年的管家。
齐昊然在郊外一处废旧的仓库见到了被柯文劲捆成粽子的管家。
颓废的味道弥漫在空气当中,冬日的阳光混杂着灰尘挤进狭小的空间,昔日齐家严肃而冷酷的管家,此时落魄不堪地跪在齐昊然面前。
“说吧。”齐昊然两手插进裤兜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面前的管家,全身散发出的威压将周围的空气几乎冻僵,“否则就是死路一条。”
“大少爷,您威胁我?”管家斜睨了齐昊然一眼,眼里蹦射着轻蔑的目光,并不为他的威势所动。
柯文劲不知道从哪里给齐昊然拖来一把椅子,齐昊然坐在椅子上,双腿交叠,一只手放在膝盖上轻轻地敲了两下,突然笑了起来,“我原本也没指望从你嘴里问出什么有用的。”
“哼,大少爷说笑吧?不想问出什么,又何必对付我?”
“我为什么要对付你?”齐昊然似乎觉得听到一句荒唐的笑话,“就因为你对我妻子下毒?”
“那个女人是大少爷的心头肉,难道您会不想知道……”
“的确不想知道。”齐昊然忽然直勾勾地看着地上的管家,“我认定了是你,不需要证据。”
管家的身体微弱地颤了颤,但仍倔强地挺着后背,“大少爷不必故弄玄虚,您难道不想知道少夫人为什么中毒吗?”
齐昊然盯了管家很久,久到管家支撑不住,以为齐昊然在琢磨如何了结他的时候,齐昊然开口了。
“你看着办。”齐昊然站起来,抬脚往外走,一边说道,“派人24小时盯着他,不许他有说话的机会,除了吃饭喝水,不许他跟任何人接触……”
这是管家听到的话。而他没听到齐昊然后面的话是,放话出去,管家受不住刑,已经招了。
“大少爷,我们……是去公司还是回家?”坐在驾驶位置上的柯文劲问道。
“去江南大道的糕点屋。”齐昊然坐进黑色汽车的后排座位,望着车窗外,淡淡地说道,“黎黎喜欢那里的马卡龙。”
柯文劲撇了撇嘴角,发动了汽车。宠妻狂魔真是无论走到哪里,无论前一秒在做怎样凶险隐秘的事,都不忘在事后宠溺自己老婆。
一个小时以后。
艾黎看着面前一大堆五颜六色的马卡龙,笑得眉眼弯弯,欢天喜地,抱着齐昊然的胳膊,一下一下晃得像个幸福的小女孩。
被齐昊然天价请来的画师饶是有修养的艺术家,此时也被齐太太折腾得无可奈何。
齐昊然宠妻无度,一会儿一个花样,献宝一般讨好艾黎,画师根本无法安安静静给艾黎画画好吗?
刚刚摆好POSE一小会儿,艾黎就会被齐昊然各种耍宝的小手段吸引注意力,这么多巨幅油画,尼玛要画到何时?
“Holdon,holdon!”灵魂画师几乎是抓狂地敲着画板,看着眼前在家也要撒狗粮的两个人,他只觉得整个人都是凌乱的。
“那个…坐好。”齐昊然揉了揉艾黎海藻一样柔软的头发,把她抱到画师指定的位置上坐好,“你看,把老画家都气糊涂了。”
艾黎吐了吐舌头,冲齐昊然扮了个鬼脸,“早知道这么麻烦,就不提这个要求了,好麻烦。”
齐昊然目光闪了闪,凑近艾黎的红唇,轻啄了一下,“我觉得齐太太这个要求提得很有水准。”
齐先生也希望时时刻刻都能看到齐太太明媚的笑脸,哪怕是自己工作的时候。
不过看到自己老婆几个小时坐在原地不动,那难受的小模样让齐昊然万分心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