归家大厅。
一二十人在这里,或坐或站,有的锦衣华服,有的却是身着短褐,而他们的目光都在同一个点上。
一位头发花白已至花甲之年的老者正襟危坐,童颜鹤发,神采奕奕。一身青衣,也挡不住他自身的气势。下巴一缕山羊胡须,让人不禁多看两眼。
这老者旁边还有一位妇人,约莫四十八九的年纪,一身紫色衣服,把她那微胖的身体裹住,全身尽显贵族气息。此刻一双充满蔑视的眼睛,正死死盯着下面被厮役架着的储华逸。
储华逸也在打量着坐上的两人,心里敢肯定,这老者准是归家的当家人――归老爷子,而那妇人八九不离十的是归老爷子的堂客――吕氏。
“你是何人?”归老爷问储华逸道。
储华逸没有说话,此刻发自内心的愤怒,自己受归绘之邀,来到归府做客,结果客没做成,反而做成了贼。
“爹,这毛贼名叫储华逸,孩儿曾见过他。”
这时一位年轻人站了出来,储华逸认得,正是归聪。
归老爷捋一捋自己的山羊胡,看了一看归聪,又看着储华逸,问道:“储华逸,你怎么不说话?”
储华逸斜着看了他一眼,心里有话,却没有说出来,一副你是老大你说了算的表情,有点搞笑。
这些归老爷都看在眼里,道:“你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储华逸道:“我是被冤枉的。”
“这句话许多和你一样的人都这么说过,可是最后都招供了,相信你也不会例外。”
“可我总感觉我就是个例外。”储华逸道。
归老爷闻言,不禁多看了眼前的年轻人两眼,“可我总感觉我就是个例外”这句话,让他想起了自己年少时意气风发的样子。
“你到是说说,怎么个例外法?”归老爷饶有兴趣地问道。
“因为我本就是冤枉的,所以没有招供的时候。宁死不屈。”
储华逸的双眼充满了坚决,感觉是要坚持自己被冤枉的事实,也不怕这些权大势大的逼供。在自己的眼里,归老爷的话已经表明了,那些被冤枉的人最后都是屈打成招的,得了个哑巴吃黄连,有口难言。这种事在封建社会家常便饭,所以他一点也不惊讶归老爷的话。
归老爷看了他一眼,道:“我归家家大业大,时常有毛贼潜入,要么是偷古董拿去贩卖,要么就是拿金银前去潇洒,不知道你是属于前者还是后者?”貌似储华逸的话他根本没听到一样,丝毫不在乎他说的“宁死不屈”。
储华逸心里纳闷:这老年人上年纪了,耳朵不好使?还是耳膜被每天的甜言蜜语刺破了?道:“我既不属于前者,也不属于后者。我属于冤枉,还请归老爷您明察。”
归老爷哼道:“明察?你不知道求人是要下跪的吗?还有,大半夜的搅得我归府上下不得安宁,还要老夫明察?你说这是何道理?”
归老爷的这话,让储华逸感觉特不舒服,明明是自己受了委屈,还要自己承受责任,这书香世家的归府没王法了吗?道:“归老爷,让你归府不得安宁的并非是我,而是去捉贼的人。”
“你若不是贼,他们怎会捉你?来人,把他给我拉下去,乱棍打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