榻上的男人没有回答,过了好一会儿,才把胳膊抬起来。
刹那间,满室生春。
一张如玉的俊脸苍白中还透着绯红,比二月桃花更诱人,饱满光洁的额头,尾锋如剑的墨眉,因是躺着,那挺直的鼻骨,丰满的鼻翼,最是惹人。
他红唇微启,叹了一句:“他娘的!”
……
零落成泥碾作尘!
……
单看身形,榻上男子却比大多数成年男人都要高大,但是这张仍旧带着三分稚嫩的脸却暴露了他的年龄,分明是个还不及弱冠的少年郎而已。
白净男人看着自家年少的主子,几不可查的抖了抖脸颊,一脸的无奈。
每当看到主子用这张绝世容颜口吐粗语的时候,他都有种被猪拱了的感觉。
当然,白菜是主子的脸,猪嘛,他不能说……
“爷,别生气,您的身子最重要!”
“等老子抽出身,一定要再南下一趟,亲手废了那龟儿子!”美少年声音倏地变得狠戾。
白净男人当然是顺着主子的意:“等爷养好了身子,带奴才一块儿去!”
美少年轻哼了一声,不知道是答应还是反驳,但是白净男子也不在意。
主子这次南下回来受了这么重的伤,老主子心痛又暴怒,因此才让主子来卧佛寺养伤。
但是主子岂是那乖乖听话的?
而且,自打主子出生到现在,何曾吃过这样的闷头亏?
主子这脾性怎么会忍的下来?
所以第二日,他们俩就陪着主子下山,快马加鞭一路往西去了西凉,把那狗东西的一个亲信给宰了,让主子稍稍出了这口气,这才连夜赶回来。
只是主子毕竟身子虚,心头这口气稍稍一缓解,就开始闹不住,上吐下泻。本来一天的路程,硬生生地走了三天才在此时赶到这儿。
因着是正午,他们就打算在此歇歇脚,顺便商量一下一会儿回寺里该怎么向老和尚和老主子交代,却不想隔壁来了几个女人,还闹出了“糖盐水”这个偏方。
能让人在脱力的时候快速生出力气的方子他们不是没有,多少灵丹妙药不比这糖盐水有效?但是,那些丹药毕竟珍贵,数量有限,行军打仗的时候,军队不能人人配备,如果这廉价的糖盐水真的可以快速缓解脱水脱力,那可就是个大宝贝了。
主子是何等聪慧的人,普一听见,立刻让阿顺盯着那喝了糖盐水的人有什么变化。现在看来,的确是有效的,不过,还得他们亲自试一试,才能最终确认。
门帘一动,阿顺回来了。
“爷,配好了。”阿顺扬了扬手里的茶壶,然后放在了桌子了。白净男人也看向榻上的主子,等着他的指示。
美少年一直微阖的狭长双眸缓缓睁开,似那晴朗冬夜里的星辰,冷冽,锐利。
“端过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