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定王被他气得说不出话,凭他和刘珣的关系,何须刘珣避嫌?刘珣此为分明是在和他赌气,定王翛然起身,眼看就要发作,谢世休忙不迭伸手拦下刘珣:“世子留步,我要说的这事还真就与世子有关。”
谢世休话一出口,登时便吸引了两人的目光,只听他不急不慌道:“殿下和世子可是在为容贵妃和皇后的事烦恼?”见定王点头,他又道,“我倒是觉得,时机已然成熟,没有了容贵妃这个后台也不是什么大事。”
定王不可思议地看着谢世休,震惊道:“世休……怎么连你也……难道你和那常季瑶也有不浅的交情?”
“怎么会?”谢世休勾起嘴角略略笑了一回,表情半慎重半玩笑道,“容贵妃若是倒了,那么殿下再看这局势定然明朗起来,皇上对东宫不满已久,若是这时候殿下跳出来吸引皇上的注意,到时候必然有能力与太子在明面上争储君之位。不过这也没什么的,殿下也不可能总是这么躲在容贵妃的背后靠着她的力量在朝中拉拢人心吧?”
定王没有言语,眸子越缩越紧,谢世休这话着实勾起了他对皇位的欲~望和斗志,恨不得立刻就将事情都掀倒明面上来,毕竟谁也不愿意如老鼠一般在阴暗的角落日复一日的撑着。
“世休的意思是……让本王助皇后除掉容贵妃?”
谢世休手中折扇轻摇,脸上挂着浅浅的笑摇头道:“殿下静观其变便是,最好两边都不得罪,也算是给自己留条后路。”
刘珣的想法自然与谢世休不谋而合,两人视线不约而同地看向定王,定王已然沉默许久,忽然长叹了口气抬眸道:“当真,要与太子光明正大争储君之位?”
“当真!”
刘珣和谢世休几乎异口同声地回答,坚定的声音传进定王耳中,三个人皆是一顿,互相打量着彼此,随即不约而同地豪爽笑出声。
其中定王笑得最为大声:“哈哈哈!好啊,既然你们如此有信心,那本王也就尽力放手一搏!”
与此同时,一辆华丽的马车从常府门口掉头往皇宫方向急速驶去,马车内不时传出催促的声音:“快些,再快些。”
而这坐在马车之中的人正是解忧,她方才在季瑶房中找到了一份密信,密信上头完完整整地写了季瑶是如何受人指使去找寻凤钗送予太子妃的经过。
往前解忧同兴王整日腻在一处之时,颇是讨容贵妃的喜欢,此番受到容贵妃的请求,她倒是也不意外,且她心中更清楚明白这信对季瑶的意义。
诬陷皇亲贵族,意图挑起宗亲不和,这样的大罪,季瑶是怎么也逃不过死罪的,解忧暗暗将密信捏成一团,又小心地将密信打开,伪装这密信是被季瑶丢弃的模样。
离皇宫越近,解忧那颗心就越发的不安,一个多月前,几乎是在同样的情形下,她乘着马车赶往皇宫,向国师建议活埋季瑶的法子,当时也是这般的惶恐不安。
那时候的季瑶众叛亲离,被活埋祭天也无人说情,可解忧万万没有想到她竟然没死成,再次出现在自己面前时,竟然身边有一片人愿意守护她,就连从前与她闹得不可开交的刘珣也……
解忧心头嫉恨交加,每每想到兴王,便一刻钟也等不下去,巴不得季瑶立刻死去才好,而现在,这样的机会终于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