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却并没有这么奇怪的感觉……怎么过了几年,变化会这么大。
也不知道陆澹自己发现了没有……他该是跟她最亲近的人,要是陆澹也发现了这件事,他会如何对他这个侄女?
“如果她真的是她……你信吗?”傅绍堂很认真地问杜元。
“你呢?”杜元不答,只是反问道,“你又信吗?”
这荒言怪诞,这样虚无缥缈的事,他又是否相信呢?
两个都是极有主见的人,但面对这个问题时,两人都选择了沉默。
并非不信,而是不敢信!
两人都怕这只是自己的错觉,到头来,只是空欢喜一场。
“无论是与不是,她都是陆澹的侄女,这点是始终无法改变的。”杜元轻轻地说道。
他跟陆澹水火不容,就注定了跟陆澹这个侄女,走不到一起。
傅绍堂听了这话,却轻轻笑了起来,“这话一点也不像你说出来的。”
“你是怕万一她真的是‘她’,我会对她不利?”傅绍堂讥笑道,“你都能安然无恙地站在我面前,你觉得我没这个肚量接纳她?”
杜元摇摇头,眉心微拧地看着他:“正所谓爱之深责之切……当年她弃你选择了陆澹。”
“杜公子未免也太高看我了。”傅绍堂说道,“你觉得过了这么多年,我还没忘了她?”
杜元不可置否,只是说:“谁知道呢。说不定她魅力无穷,即便死了这么多年,还让堂堂吏部尚书神魂颠倒呢。”
其实傅绍堂那句话的答案,两人都心知肚明……要是真的忘了她,又怎么会在听到她的字迹与他相似的时候,迫不及待去求证呢。
又怎么会在房里摆上她最喜爱的腊梅,把她多年前送的冬青盆景照料的这么好……话是可以骗人的,但这些举动,和那双眼睛,是骗不了人的。
“且慢慢看着吧。我们时间还多的是。”杜元看着他道:“只希望到时傅大人不要自己打自己的脸就好了。”
傅绍堂知道杜元是故意激他,却只是抿唇轻笑,外面响起了一阵鞭炮声,傅绍堂走到槅窗边,看着窗外天空中炸裂的烟花,喃喃道:“又是一年。”
杜元并肩跟他站在一起,也叹道:“是啊又是一年。可惜,注定是个腥风血雨的一年。”
傅绍堂沉默了,淮安这时候走了进来,“二爷,南方传来消息,我们的人得手了。”
两人都没回头,傅绍堂淡淡地问他:“可有留下活口?”
淮安说:“不曾留下活口。陆大人已经得到消息,去了杨阁老府上。”
杜元在旁轻笑:“看来他们这年,也没法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