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现在陆瑾怡也觉得那不是什么好话。
一行人各怀心思地离开了,这时却有一人,伫立在她们停车的地方,凝望着她们的背影。
站的正是比她们晚到一步的傅绍堂,他低声问一旁引路的婢女:“前方引路的兄妹可是园中贵客?”
婢女是得了主子嘱咐,特地来此恭候傅绍堂的。
园中本有规定,不能随便跟外人说园中之事,但主子先前有过吩咐,一定不能怠慢了傅大人。
想着这也不是什么说不得的事,便微笑颔首,“他们是主人故友的子女,初到京城,主人特地请他们来园内小住,以尽地主之谊。”旁的就不敢多说了。
其实主人也刚刚来京城,算不得什么地主,只是主人重义,这才好心邀他们小住。
不过听闻,他们至今连主子的面都没见到……也不知这故友是真是假。
婢女暗自思忖,傅绍堂却不曾听说杜元有什么交好的故友,且还好到能替他顾看小辈的地步,他看着那个方向,若有所思。
婢女引他到偏殿休息,耐心奉上热茶,糕点等。
只是坐了大半个时辰,茶都换了不下十遍,也不见杜元前来……傅绍堂身边贴身的小厮淮安有些坐不住了,等婢女再次端了新茶点进来,他不免上前询问:“我家爷已在此坐了近一个时辰,你家主子何时能来?”
婢女只得了引路和端茶倒水的吩咐,对别的事一无所知,轻轻地摇头。
就算是在朝堂上,也无人敢叫爷等他,这个杜元不过就是仗着有几分臭钱,就敢这般怠慢爷,淮安心里实在有些不平,正想出口责骂几句,一旁静坐的傅绍堂轻声唤住了他:“淮安。”
淮安识趣地退到一旁,傅绍堂理了理锦袍,缓缓起了身。
“听闻园中有位聪明能干的秦姓女子,不知姑娘可否为我们引见?”
看这情形,那杜元今日怕是见不到了。
婢女娴熟地将托盘上的茶点搁在案几上,有些为难道:“秦姑娘这会儿正在见园中管事,婢子若就这么带了您去,怕是免不了一顿责罚……”
意思就是,人见是能见,但是得人家忙完了事再说。
一个姑娘也敢摆这么大的排场,淮安有些蠢蠢欲动,却被傅绍堂一个冷光给扫了过去,他只好安静地低了头。
“既然如此,倒是不好为难姑娘。”傅绍堂脸上不见半分怒气,反倒面容沉静,“本官在殿内坐着也是无聊,倒是想四处看看。”
他迈步便要出门,婢女想阻止已经来不及,只能默不作声地跟在后头。
虽是不大合规矩,但秦姑娘并未言明,傅大人不能走出这偏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