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样被喧哗所惊醒的众护卫部属见韩易受伤归来,急问询发生何事。韩易叫道:“尹离,你脚程快,速回雒阳城寻苏顾,让其向何府君禀告。这白马寺僧人乃是昔日梁冀的余党存身之所,曾与太平道、西凉湟中义羌密谋作乱,寺中有兵五百,寺下密库有兵械三千,金钱不计,让其速速的派遣大军来剿。我等为你迟滞追兵。”
众人一惊,尹离越众而出,应命而去。周戈劝道:“主公,迟滞追兵之事还是我等去做吧,你可先与尹离一同返回雒阳城。”
韩易摇摇头道:“不行,此地离雒阳城近,这伙叛贼又是蓄谋以久,若是闹得太大,惊挠了陛下,乃我之罪也。我需要留在此处,在迟滞追兵之余,还要监视贼人的一举一动,避免乱事扩大。”
众护卫苦劝无效,只得拥着韩易朝寺门退去。来到寺门,只见无数人乱哄哄的推拉挤耸,有不少体弱之人被挤倒在地,被踩踏的惨呼不断。韩易见了不禁眉头大皱,此乱虽是因自已而起,但再如此下去,白马寺中的僧兵就要追来了。
韩易急令众护卫上前维持次序,在众护卫举刀鞘乱打与劝说之下,慌乱的人群终于渐渐平定了下来,开始了有条不紊的退却。可半刻时后,有一队二百人左右的僧兵手持棍棒戒刀急速的奔至,人群再度惊恐的骚乱起来。韩易无奈,只得聚拢了护卫,持刀剑向对。
僧兵在三十步外停住不动,一名四旬左右的僧人当先行出,打量了一下被众护卫围住的韩易,疑问道:“想必阁下便是杀害我师觉月禅师的韩易韩施主了。贫僧玄明,想毕这场波及全寺的骚乱,也是韩施主所为的吧?”
众僧兵听闻眼前之人就是杀害住持觉月禅师之凶徒,无不义愤填膺,怒目而视,更蠢蠢欲动,上前打杀了韩易。韩易大笑道:“觉月乃跋扈将军梁冀之余党,谋逆乱国之贼子,人人得而诛之。骚乱?韩某只是实话实说罢了,难道你玄明不也是意欲祸乱天下之贼党?我为了他们免于被你们挟裹,这才实言相告罢了。”
众僧兵大哗,纷纷指着韩易大骂,不过有少许精明的僧兵,转头凝望着玄明。玄明默然无语,呆立许久才制止了众僧兵的喧吵,说道:“韩施主,谋逆之事本寺只有我与恩师两个知晓,其余僧人僧兵尽皆不知。此时恩师已死,只要再捉了我玄明,这场谋逆之案便就告终了。韩施主,您瞧此事可好?”
众僧兵大惊,全都不敢置信的转头望着玄明,韩易心下也是一惊,转瞬便就醒悟了过来。原来这玄明却是想牺牲自已,将可能的谋逆大乱演变成谋逆要案,将大事化小,保全这白马寺的浮图教一脉。
白马寺地近雒阳,若蓄意谋逆的话,朝庭确实难以防范。但若提前被发现了,必将遭至朝庭的雷霆打击,全寺上下僧众也将灰飞烟灭了。
可是这玄明亲自站出来,自认谋逆之罪,将谋逆之事一力担之,那全寺其他的僧众就将全部保全了下来。虽然日后朝庭对白马寺会有所限制,但总比全寺上下尽灭,浮图教也如太平道一般被剿灭了,要好得太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