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这个时候,绿意没必要骗她,秦悠悠心下稍安,不过很快又感到有些害怕——他们用这种手段,费这么大力气让她搞清楚的事,只怕不会是好事。
秦悠悠脑子里有些东西一掠而过,仿佛意识到了什么,却又不太愿意相信。
绿意上前将她抱起来,转身出了寝室往旁边的书房而去。
秦悠悠看着她与纪公公熟练非常地打开书房地下密室的机关,将她一路送入密室之内,放到传音铜管旁。
俩人动作极快地退了出去,很快秦悠悠就听到铜管传来两个人的脚步声。
“你有什么事就快说。”是严棣的声音。
然后秦悠悠就听到笑面虎皇帝吊儿郎当道:“怎么?急着回去过你的洞房花烛夜?”
“不错!”严棣的回答还是那么直截了当,但是秦悠悠却笑不出来,她有预感,接下来他们会说的话,是她最不想听到的。
“我上次的提议,你真的不考虑?”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悠悠是我的妻子。”
“我有更好的办法,不需要你再挨我一剑,你也不必怕吓坏了你的心肝宝贝。”
“你什么都不必说,我不会答应。”
……
后面他们说了些什么,秦悠悠再也听不到了,总归不过是皇帝不厌其烦劝说严棣让秦悠悠将圣祖机关图上的神秘符号也破译出来。
原来如此,原来果真如此。
秦悠悠悲哀地发现原来自己也不是太意外。
年节庆典当夜的刺杀由始至终就是一个局,一个让她心甘情愿将大炮的秘密完整告诉他们的局,可笑自己却被严棣的柔情蜜意与鲜血重伤蒙蔽了眼睛,傻乎乎地主动一头栽入局中。
严棣胸前那一剑根本就是皇帝亲手刺的,他们兄弟同命,皇帝自然不敢让别人动手,于是那一剑妙到毫锋地“刚好”错过了严棣的要害,看似一剑穿心血流遍地,对严棣而言却是有惊无险。
一个巧合处处,破绽多多的局偏偏轻松骗过了她的眼她的心。
其实更早之前,她就已经被他们算计在局中,只是她太过自高自大,太过自信严棣对她的感情,一厢情愿地认定他不会真的伤害她,会因为重视她而改变。
他是一个什么样的人,她心里早就有数,却依然坚持做着这么天真可笑的梦,直到此时此刻,不得不梦醒……
她应该责怪谁呢?严棣对她承诺的事,每一件都实实在在办到了,但是他由始至终从来没承诺过不会骗她。
自己为他流的眼泪,那些守在他身边愧疚难安的夜晚,现在想来就是一个又一个残酷的笑话。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