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洱连忙扯出自己随身带着的寒凉珠,快走几步追到他身边,然后顺了一口气再接着说话。
那人虽然不置一词,眼眸里也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样子,但却没有催促容洱或者直接走掉,而是静静地等着她说话、看着她。
容洱越发觉得他们曾在哪里相遇过,但过程可能没那么令人欢喜。
“喏,你好歹救了我,不过我今日出来的急,什么也没带,这颗珠子便赠与你,聊表谢意。”
容洱絮絮叨叨地说着,一不留神之间又回到了现代的处事作风,直接拉过他的袖子,示意他接过珠子,待男子接过不解地盯着她时,又愉快道:“这颗叫寒凉珠,冬暖夏凉特别贴心呐。”
“你便这么随意地给,给我了?”男子声音有些喑哑,很像之前听过的,是在哪里?
容洱低头思索着,潦草笑道:“珠子和我,当然是我比较重要,今天若不是少侠,我哪还有机会再看它。”
——百阅?不是,五哥?怎么可能!御玄鸢?这声音绝不是······
容洱思索着,眼睛无意间看向他的衣服。
虽然他一身玄色,但衣料却是名贵的珊瑚纱,那种料子原来是用云州当地海边产的红珊瑚喂养当地一种名蚕,吐出特别的丝制成的。
云州虽然是这种蚕的原产地,但这种蚕极难养活,数量稀少,连带着珊瑚纱也就特别罕见。
这种料子,就连容洱也只在宫中见过一次——那是,在她出宫之前,那场夜宴上,她见皇后穿过。
容洱想到这儿,立刻对这个人的身份产生了恐惧。她脸上的笑更加不自然了。
默不作声地,容洱向后退了几步,转身就跑道:“我还有急事,谢谢你了,这次就不请你去我家坐坐了。后会有期啊!”
男子站在原地好一会儿,直到容洱的小小身影消失在远处。
他握着寒凉珠,想象着赠他此物的那个人的体温。眼里闪过一丝莫名。
但不知为何,紧接着,他瞳孔突然缩小,眼中俱是冷漠,转身离去。
那个面具被扔在一旁,面具下,赫然是在客栈绑架容洱的那个年轻男子的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