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容洱刚一起来,若绯便来请她,说梨白和柳棯倾要辞。
容洱想了想,也不挽留,只是告知韩伯,让他如此如此这般这般。
本不想再见梨白和柳棯倾,因为容洱最怕道谢和别离这两个场景。
但无奈这对年轻夫妻俩很是感激,一定要当面和容洱道过谢才肯离去。
容洱只好让若绯为自己梳妆,还作之前的少年郎打扮见他们。
柳棯倾和梨白一起站在庭院里的花树下,相依相携,看上去真是般配的璧人一对。
容洱看得出来,柳棯倾已然解开了心中关于百阅的芥蒂。
因为他们身后跟着的,正是昨日自己在百阅那儿看到的随身侍卫。
“公子您来了,”柳棯倾微笑,甜蜜地看了一眼旁边的梨白,敛衽行了一礼,道:“多亏公子相救,才使我夫妻二人如今能破镜重圆,此大恩大德,我和白没齿难忘。”
“不客气,这件事是贼人太过嚣张,任谁遇到,都不能袖手旁观的。”容洱淡淡一笑,岔开话题:“如今还不知两位日后有何打算?”
“我和棯倾打算先去广陵看看之前由岳父大人代为管理的茶楼,之后再行计划。”梨白揽着柳棯倾,依然是一副淡淡的语气。
但是言谈之间他已不与容洱客气,反倒是更像朋友之间谈论家事一般亲近自然。
容洱笑了:“广陵吗?那倒是巧了,在下一行也是要马上动身前去广陵与家人会和的。
“先生和夫人不如和在下一同上路吧,这样路上也好有个照应。二位意下如何?”
“玟公子,之前我也曾想着和公子同去广陵,只是白怕会给公子添麻烦,所以······如今公子这样说,白,我们不如便和公子一起吧?”
柳棯倾看起来十分欣然,而梨白听闻妻子这样说,再看看一脸真诚的容洱,也点点头算是应允了。
柳棯倾见状,便慢步走到若绯身边,低声说起话来。
容洱这时候才明白,这柳姑娘,原来是和若绯处成闺中密友了。
正巧韩伯来了,容洱便对梨白道:“有件事还请先生莫要推辞。”
“玟公子但凡出言,梨白定当相从。”
容洱点点头,韩伯便轻拍了三下手,跟着便进来了一队人。
不多不少,正好男子八个,女子两位。
男子各个精壮,孔武有力,面容坚毅,一看便知是行伍出身;女子年纪约莫三十,行为端庄老练,有大户人家中管事娘子的风范。
梨白也是一个极聪明的人,看到这些人,便立刻明白了容洱的用意,心中很感激。
眼下还不知道广陵那边事情如何,岳父的仇又不可能不报。
单凭自己之力也的确无法保护棯倾,梨白也情知自己现在是没有地方可以帮助眼前这位公子的。
便唯有以后努力经营,以备这位公子不时之需。他权衡之下,便也不推脱客气,拱手道:“多谢玟公子,梨白受下了。”
容洱看着梨白不卑不亢的谢礼,暗暗称赞,虽然百阅君会是一位好夫君,但是眼前这位梨白先生,为人也有气节,也有远见,很不错啊。
柳棯倾好眼光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