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琬清也颇无奈,幸亏有这一张脸,她才可以频频使美人计,但如此一来,心中总有种羞耻感,她这样子跟招蜂引蝶的浪荡公子哥有什么区别?
“你不必跟我这般客气,我以前在宫中对待身边的人便极为亲和。”苏琬清顿了顿,将手背到身后,天真无害地盯着那个内卫瞧,“不知…可不可以请你帮一个忙?”
内卫队长已经满头大汗,心里正是发虚,眼前的女人可是皇帝的妃嫔啊,他怎么敢生出那点儿要了命的心思,“娘娘…娘娘请讲。”
苏琬清旋而转身,坐了回去,“我以前与指挥使大人素有来往,还请他为画作加过印鉴。算算日子,他夫人近日即将生产,我也略备薄礼,可是…我不能出这所别苑,只好劳你们帮我递过去。”
那内卫在心中暗想,倒是没听说指挥使大人的夫人即将生产,但也不能因此拒绝了这位娘娘,他们如何得罪的起皇帝最宠爱的女子?将礼物送到康府,再暗中垂询一番便是了。
“是,娘娘。”
将礼物送出去,这事便成功一半了。苏琬清不能明目张胆地邀请康杰到别苑来,否则只会引起皇帝的疑心。如此,只要康杰不否认夫人即将生产,哪怕他看到隐藏在礼物中的字条,却置之不理,她就不会暴露目的。
后半晌,皇帝如期来到别苑来陪伴她,依旧是温柔的不像样子。如此鸳鸯缠绵之景,甚至都有些撼动了画琴,她在一旁侍候,将主子眼中的幸福和皇帝的疼爱看的一清二楚。皇帝身着海蓝苏绣常服,苏琬清配之以宝蓝轻纱,站在一起不得不让人感慨天人之姿,十分相配。
“若是近来朝政繁忙,三郎便不必来的这样勤快,我在这儿过的挺好的。”她抬头瞄了一眼握着自己的手习字的皇帝,他眼底的倦意一览无余,似乎脸色也有些差。
皇帝将另一只手放在她的腰上,不安分地来回游走,颇酸地道,“自是看出你过的滋润来了,这腰上也有些肉了,看来是没虐待朕的儿子。你说对了,这几日朕实在疲乏的很,除了朝廷开始科考,朕还得劝农劝耕,大夏若要安稳,这些事真是一件都马虎不得。”
“那你明日好好歇一歇,后天再过来。对了,我想吃御膳房的虾仁小笼包了,你多带一些过来。”苏琬清拉着她的衣角笑嘻嘻地道,将戏演的极为逼真。
一幅瘦金体文稿临摹完,皇帝松了一口气,往圈椅里一倒,张开双臂伸了个懒腰,“好,朕都听娘娘的。等你生下皇子,朕倒要看看那拨混账玩意还会找什么理由不许你回宫,朕的儿子总不能没娘,他们再敢多言,统统押到菜市口砍了脑袋!”
苏琬清半晌不吱声,她已经等不到这一天了。将来还会有很多女人为他孕育子嗣,也不差自己肚子里的这一个。对不起了,宇文彻,我一定要带这个孩子走。
又在别苑消磨了片刻时光,皇帝就起驾回宫了。没过多久,便又到了歇息的时刻,苏琬清老实巴交地躺在榻上安眠,令月兰等人也放松了警惕。
时间一点一点流逝而去,棱窗上却极为安静。苏琬清等的已经够久了,却仍不见有客拜访。她叹息一声,正要翻身睡过去时,外间却响起了沙沙的脚步声。
“是谁?”
那人顿了一下,又缓缓朝里而来,“瑾妃娘娘诚意相邀,微臣岂能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