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阵子并没有回答他，而是乐呵呵的笑着，好像想起了什么趣事儿。

“为师早年的时候行走江湖，有一次遇见了一个小乞丐。”破阵子说着，站起了身，走到了窗边，那，好像是很早以前的事情了。

记不得有多久，貌似，那时还没有什么鬼谷派七子。

“小乞丐？”李睿疑惑的开口，他相信，这个小乞丐并不简单。

“那年的冬天，天气特别的寒冷，比往年还要凛冽了几分，为师被仇家追杀，无奈之下便躲在了一座破庙中，结果让我遇见了那个小乞丐...他的出现，改变了后面发生的事情。”

就这样破阵子慢慢的说着，李睿静静地倾听着，两个人谁都没有去打断对方。

李睿看着面前的师傅，眼前的老人发丝已经变白，那是时间在他身上留下的烙印。

不知道怎的，在听对方讲起那个小乞丐的时候，他竟然鬼使神差地想起了自己，还有他的六名师弟，这位老者的确很了不起。

“为师便将易容术传授给了他。”直到破阵子的这句话落下。

李睿还待在原地，师傅将易容术教授给了他--小乞丐。

“不过为师并没有收他为徒，自从之后，我们也再没有见过。”破阵子说出这句话以后，听得出来，话里有些惆怅和伤神。

“师傅，这却是为何？”李睿不解的询问，他相信，今天破阵子肯定会告诉他其中的缘由。

“有些人生来就是有着师徒之缘的，比如我和你们几个，可是他，不是。”破阵子说着摇摇头，“我最多也只能算是他人生道路中的一个点拨者罢了。”

“师傅，他的易容术学到了何种水平？”眼见破阵子状态不佳，李睿赶忙岔开了话题。

“青出于蓝而胜于蓝，在我之上。”只见破阵子抬头望着空无一物的眼前，似乎又想起了他。

“那师妹...”李睿欲言又止，这龙嫣然毕竟是刚刚接触，如果碰到此人岂不是就要露馅了。

不过转念想想，这小乞丐受过师傅的恩惠，应该不至于恩将仇报吧。

“无妨。”破阵子只是淡淡的吐露出两个字。

“师傅，这小乞丐的水平，和千面郎君相较如何？”这时候李睿问出了一个自己最为关心的问题。

只瞧得破阵子静静地站着，这一次却是没有马上回答，或许他也不知道，又或者他为什么一定要知道呢？

“我也不知道。”破阵子说着，声音竟然有了些悲怆。

“师傅。”

“我累了，你先下去吧。”

破阵子挥挥手，李睿看了犹豫再三，一步三回头，最后还是离开了。

破阵子就这样一个人站在那里，定定的看着前方，他只记得那小乞丐叫计无施，意为无计可施，他曾给自己写过一封信，而后便再也没有了音讯，整个人就好像人间蒸发了一样。

直到某一天，一个叫做千面郎君的人在一夜之间声名鹊起，名震江湖，再无计无施之名。

“下雪了。”破阵子的手伸出了窗外，天空渐渐地飘起了雪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