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止李媚,刘离也觉得这次让老婆孩子来探亲暂住,实在是个错误的决定。
不就是过年么,不就是团聚么,又不是新婚燕尔蜜里调油的小夫妻,这不还有个女儿当小灯泡么,非要腻在一起干嘛?
好吧,这一年多有事怀孕有是生孩子哺乳什么的,为了原本就体弱的李媚身子骨着想,两口子是很久没亲热了,好不容易解禁,对于那啥啥的,还真有点那啥啥。
可那么长时间都过了,再过一段时间又能咋滴,非要凑一起过什么年,这下好,出事了吧?
做不可描述之运动的时候噩梦缠身也就罢了,可以推说是那啥啥的时候太过兴奋太过刺激以至于心神恍惚心有灵犀,可眼下这破事儿,特么的算是什么鬼?
你妹哦,过年能过到局子里去,我特么是做了什么孽哦!
刘离从铁厂值班室门口一步步的后退,退出了老远才一屁股坐在地上,哆哆嗦嗦的摸出了手机,抖抖索索的开始拨号。
他打了两个电话,一个给老板,一个给110。
出事了,出大事了。
昨晚那诡异莫名的噩梦清醒之后,他是竭尽全力的装作没当回事儿,可事实上,他就没能安然入睡,硬是睁着个大眼睛熬到了天亮。
莫名的不安缠绕着他,辗转难眠,一颗心忽上忽下的瞎忽悠,跟坐过山车似的。
一大早起来,刘离就去了值班室,虽然交班时间还没到,可他总觉得会出什么事儿,总觉得该去看看值夜班的另一个保安。
可是,他已经看不到那个叫何大牛的保安了。
确切的说,是他已经看不到那个活着的何大牛了。
值班室的门虚掩着,还没进门刘离就闻到了一股怪怪的熏人的浓烈的味道,那味道让他浑身汗毛直立的同时肚子里开始翻江倒海,差点没直截了当的吐出来。
是血腥味。
刘离在屠宰场做过,对那股怪怪的熏人的浓烈的味道并不陌生,可他不明白,这值班室什么时候变成了屠宰场?
心脏莫名的抽紧,刘离小心翼翼的用一根指头推开了虚掩的房门,然后,他整个儿傻掉,直接性的就懵逼了。
他看到了何大牛的一只眼睛。
那个叫何大牛的保安把脑袋搁在值班室的办公桌上,用一只死鱼般凸出的眼睛死死地瞪着他,就跟瞪着抢了他老婆杀了他老爸睡了他老妈上了他老妹还抢了他老闺女的仇人一样。
嗯,何大牛只用了一只眼睛瞪刘离,因为他的脑袋上只剩下了一只眼睛。
另一只眼睛不见了,眼窝就是个血淋淋的窟窿,怎么看怎么瘆人。
刘离费了老鼻子的劲儿才把自己的目光从那黑洞似的眼窝挪开,然后他就发现何大牛并不是坐在办公桌面前然后把下巴搁在办公桌上,而是直接把脑袋搁在了办公桌上。
脑袋以下的部分,没了。
那么一威武雄壮的汉子,特么的就剩下个搁在办公桌上的脑袋,脑袋上还特么只剩下了一只眼睛!
直接性懵逼的刘离差点没给跪了。
刘离没有惨叫着逃之夭夭,直接性懵逼的他只觉得浑身发僵耳边嗡嗡响脑子里一片空白,就那么傻了吧唧的杵在门口,就那么直愣愣的跟何大牛的牛眼睛两两相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