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最后的画面，小乞丐建立的门派之中的弟子都已经成长了起来之后，小乞丐的的灵力开始衰竭了，自身的法力一日不如一日，小乞丐选择悄悄的离开了宗门，一个人踏上了流浪的路。

不久之后，小乞丐的相貌也开始衰老，原本相貌英俊不凡的他，很快就苍老的不成样子，变成一个迟暮的老者。

小乞丐回到了当初自己逃难离开的城市，现在名字已经变了，为了纪念太一道主，这个城市已经更名为‘天仙城’，城中央的广场上更是有着太一道主的塑像，是人们为了纪念太一道主驱赶妖族至西北荒漠这一莫大的恩情所设立的。迟暮的小乞丐回到了当初自己要饭的那条街道，静静的坐在那里，十分怀念起当初自己还是小乞丐的日子。

小乞丐又开始当初的乞讨生活，人们见着老乞儿可怜，也会打赏一些铜钱或者吃食给他，日子倒也还过得去。直到有一天小乞丐的元神也开始衰弱了，原本一念动可沟通天地的天人境界修士，一道之主，元神竟也如同风中残烛一般，摇摇欲坠。

任谁也不会想到，城中这个苍老的乞儿，曾经也曾名震天下。

小乞丐虽身体迟暮，本来神光闪闪的双眼，也变得浑浊了起来，旁人看到这老乞儿也道他比之前好像更衰老了一般。最后小乞丐原本光滑的肌肤，也像一个行将朽木的老者一般，起了褶子，就连老天爷不留着情面的在这天仙城中下起了大雪。

李瑜看到这里，仿佛突然从小乞丐的故事中醒来一般，出现在了天仙城。

看着面前的小乞丐卷缩着身子，匍匐在地上的身体，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说什么。

小乞丐艰难的睁开了浑浊的双眼，看了看面前的李瑜，用着微弱的声音问道：“你来了？”

“嗯...我来了。”李瑜艰难的张了张嘴巴，回应道，这一场梦境让他分不清他到底是他自己，还是小乞丐，只是看着面前迟暮的老乞丐仿佛有些什么东西堵在了心口一般。

鹅毛般的大雪洒落小乞丐的眉间，将他的眉间给染上了雪的颜色。

“终究我还是落得了一个形神俱灭的下场...”小乞丐有些自嘲的说道，一点也不像昔日意气风发的太一道主，敢凭一己之力将妖族驱赶到西北荒漠的太一道主。

李瑜无言的看着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小乞丐笑了笑，身体竟然一寸一寸的开始化为了灰烬。

“太一门以后就交付给你了。”感受着身体一寸寸崩断的小乞丐，仿佛解脱一般的露出了微笑，开口对着李瑜道。

“好。”承君此诺，必守一生。

小乞丐的身体彻底崩断，化作无数光点，涌入了李瑜的体内。

最后风雪过去，人们发现往常坐在街口乞讨的老乞儿不见了，也只道看来这个老乞儿没有扛过这场大风雪，冻死在这个寒冬了罢。

李瑜从梦中醒来，泪水早已顺着双颊滑了下去，有些分不清自己是小乞丐还是李瑜了。

呆呆在传法阁的顶楼沉默了许久，李瑜终是摇了摇头，慢慢抽身走下了传法阁。

白胡子老头还是躺在摇椅上，静静的摇晃着的摇椅，看着李瑜下来，抬起眼皮随意的问道：“小子，下来了啊？”

“嗯，长老。”李瑜显得有些沉默，不愿意多言。

白胡子老头奇怪的看了李瑜一眼，感觉对方和上去之前判若两人，又仔细瞧了李瑜几眼，收回了目光，又躺在摇椅上静静的摇晃了起来。

“长老，弟子先行告退了。”有点低沉的语气，李瑜开口道。

仍在摇椅上摇晃的白胡子老头，眼睛都没抬一下，淡淡的道了一句：“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