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女伸手拿起酒壶替东方飘雪与自己杯中斟满酒,端起酒杯来轻轻叹息一声道;“缘份吗,有时候也是造化弄人,妹妹看,该留的人偏偏离去,不该来的人却偏偏在外面寒冷的风雪里面苦苦撑挨——”她说的自然就是在外面等候的北俊天龙公子方凌。
东方飘雪细眉轻轻抖动一下,嘴里不禁‘哦’地一声发出声来道;“姐姐还真忍心让他在外面等一夜呀?这寒冷的夜晚如何受得了,妹妹看,姐姐还是把他召见进来。”
凤凰女也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道;“妹妹有所不知,这个天龙公子可不像南秀公子那样温顺,就当是考验他吧,看看他有多诚心坚韧?”
二人边浅抿慢品喝酒,边谈些闺房秘话,不觉之间已过夜半三更,俩个人都微带有些醉意,这才作罢,凤凰女忙吩咐侍女照顾东方飘雪去客房安寝。
第二天一早,天色还未透亮,凤凰阁大门‘吱嘎’一声打开,一名龙剑士提着一只灯笼探身走出,凤凰女也随后跟着走出大门,外面朔风呼啸怒号,雪花滚滚掩面扑来,凤凰女不禁打了一个冷颤,赶忙紧了紧罩在身子外面的长貂裘衣,抬眼看了看在旷野里面,风雪交加中站立的天龙公子方凌,他仍然是静静地伫立,一动不动,不过头顶上,脸上和身上那特别耀眼刺目的绛红色烈焰剑衣,此时都被积雪覆盖掩没,俨然一尊冰雪雕琢的塑像。
凤凰女幽幽叹口气,她没有想到这个小子为了见到自己,真的在如此寒冷的夜晚里孤独地站了一宿,她对他存有不好的偏见,但都被眼前见到的景象一拂而过,她有些感动,她是凌晨从后门送走东方飘雪后听手下人禀告那北俊公子还站立在大门外的风雪旷野里,等候召见,手下人是怕如此隆冬的寒冷夜晚会闹出人命,才急着禀告她的,凤凰女开始有些不相信,以为方凌苦撑到半夜挨不过寒冷自然会离去,所以就随手下人来到大门外观看,一望之下,果真如此,这小子太执着,也太诚心,不由凤凰女不感动,她毕竟是女性,有着天生的善良,她上前对冰雪塑像温和地婉言道;“随本教主进阁吧!”
方凌身子动了动,随即抖落一身的积雪,转身跟随凤凰女一道走进凤凰阁大门。
进得凤凰阁,凤凰女又对手下人吩咐道;“马上准备热汤香枧,让方公子沐浴,暧暧身子,随后再在偏厅里面准备一桌酒宴,本教主在那里会晤方公子。”说完,返回到自己的房间去。
偏厅里面,壁上臂烛增辉,地毯上炭火熊熊,房间里面暧如三春,一张九尺长的青玉雕花长条桌上一边只摆了几碟花露蛋酥点心,羊脂白玉酒壶,酒杯,玉箸一双,凤凰女据坐案桌一方,手托香腮,静静地注视着案桌另一方的宾客,时不时也端起酒杯来浅浅品饮。
案桌的另一方上却摆满了猩唇犸肝,驼峰熊掌,炙烤梅花鹿肉,鱼翅海参系列山珍海味,琳琅满目,方凌此时坐在案桌的这一方,大口嚼咽,大杯喝酒,狼吞虎咽地享受着这些罕遇的美味佳肴,他此时已经洗涤沐浴过,又恢复到先前的英姿勃发的风采模样。
凤凰女在案桌的另一端默默地看着方凌津津有味地吃喝,内心不由暗暗想到;‘这北俊小子倒也懂得口福享受,虽然形像欠雅,但是也真实豪爽,甚至有几分粗野之气,果真粗犷雄秀,放荡不羁,不过他毕竟是四大公子中人,武林中振臂一呼,万千应诺的领袖人物,又为昆山片玉,这种举止气度到底有失大家风范,足见他内在的修为涵养到底还是欠缺些火候,如果换了南秀那小子,只怕是饿上三天三夜也不会如此狂饮暴食,有失斯文……唉,世事难全呀,北俊这小子,扔他一根骨头,他就会摇头摆尾地满足,而那南秀小子只怕是给他一座宫殿,他也似乎不屑一顾,迂腐清高,寒酸固穷,不为五斗米折腰……’
方凌正吃喝得酣畅淋漓,无意间抬头看见凤凰女正注视着他怔怔出神,顿时感觉尴尬之极,忙笑着致歉道;“在下这副吃象实再难看,让凤凰教主见笑了。”
凤凰女也从胡思乱想中惊醒过来,莞尔一笑回答道;“没什么,公子万莫拘束,请自便!”
方凌也已经吃喝得酒足菜饱,他端起酒杯来不再一饮而尽,而是慢慢细品,他忽然唏嘘一声道;“在下来得唐突,冒昧之处还请教主见谅,其实在下一直身怀鸿鹄之志,想展示生平所学报效朝廷,不说高官封爵,起码也能够干一番有作为的事迹,只是报效朝廷无门,深为郁闷,以前只知道教主为江湖武林中的显赫门派,不曾想到教主更是贵为当今朝廷的名副其实的金枝玉叶公主,在下也是到达京都后才知道的,所以匆匆忙忙前来登门拜谒,望教主,公主能够提携一二,在下终生报达。”
凤凰女听后,‘格格’轻笑道;“公子错矣,现在京都城不是在举办国威英雄大擂吗?朝廷之所以斥巨资举办这次国威英雄大擂,其目的就是招纳天下的贤良人材,听说擂台前三名竞争获胜者将受到朝廷册封官衔,御赐黄金名号,以公子的身手前往擂台一搏,自然是技压群雄,所向无敌,无敌英雄擂主,武状元桂冠唾手可得,到时红花贴身,银鞍白马巡城告众,功名利禄随之俱来,公子怎可说报效无门呢?”
方凌苦笑一下解释道;“不瞒教主说,在下的家师乃世外高人,门庭规训繁多,像这种大庭广众的场合去抛头露面地争取功名,家师知道后必定遭到严厉训责,所以……”
凤凰女身为武林中人,自然知道那些世外高人大多清高自洁,淡泊名利,他们对门人的要求也是如此,她点点头表示理解,之后丹凤眼儿圆溜溜转动,金星色彩浓郁,闪过一丝狡黠的光芒,她又微启樱唇问道;“为了功名利禄,公子昨夜就在冰天雪地里忍受了一夜的风雪寒冷,功名利禄当真对公子这么重要吗?”
“当然不全是,”方凌申辩道,他抓起麒麟觚酒壶往酒杯里面盛满酒,然后放下酒壶,端起酒杯,仰颈一口饮干,酒浆顺着他嘴角溢出,他目光忽然黯淡下来,腮颌轻微颤抖,神情似乎极度痛苦,他继续解释道;“在下爱河颠舟,那个无情的女子一到京都后,突然抛弃在下,竟然又投入到她的旧相好怀里去了,这个打击对在下太突然,在下茫然不知所措,几近痛不欲生……”
凤凰女明白他口中的无情女子就是在江南金陵城柳公府与他一见钟情的相好艳香公主欧阳金珠,欧阳金珠的旧相好就是南秀公子剑南虹,明明是欧阳金珠与剑南虹先前相好,方凌的出现才让欧阳金珠移情别恋,投身在他怀里,这一段感情纠葛凤凰女曾经耳闻目染,知道得一清二楚,而现在方凌却说欧阳金珠又与剑南虹旧情复燃,抛弃他而去,这怎么可能?凤凰女绝对不相信他的话。
方凌见凤凰女满脸的疑惑,知道她不会相信自己的话,他作急地用手指敲着桌面道;“在下知道教主不会相信在下的话,这样吧,在下知道那个无情女子现在在京都包租的住处,教主不妨跟随在下一道前去暗中察看,看看他们如何卿卿我我的猥亵狎昵,眼见为实吗!”
凤凰女万万没有想到这个北俊公子如此坦诚直率,竟然将自己的感情隐私毫不遮掩地和盘托出,惊讶之余,芳心也为之震动,她见方凌说得认真,一副不由人不相信的样子,半信半疑中,心里也涌起一股说不出来的滋味感觉,同时也萌发起好奇意识,她‘呼’地站立起身来,从细密雪白的牙齿缝里吐出一句话道;“走,本教主瞧瞧去!”
方凌的烈焰驹与凤凰女的赛雪灵珠,一红一白两匹神骏异马双双并驾齐驱,直进城里奔向玉渊潭湖畔,此时天色已经大亮,风雪歇止,太阳从云层里面喷薄出来,冻冰积雪开始逐渐融化,到达玉渊潭湖畔西泠楼前,二人停住马匹,翻身下鞍。
西泠楼临湖畔而建,楼高两层,沿岸堤成弧圆型状,雕栏刻壁,富丽堂皇,是专门租供给那些达官贵族和有钱人夏季避暑,冬季赏雪的消遣场所,方凌走进楼房尽头的一间房间里,掏出大把的银两与房东主人在说着什么,不时就走出俩位孩童将方凌与凤凰女的坐骑栓在一旁的栓马柱上,然后恭敬地请凤凰女进房间。
凤凰女昂首走进房间,俩名侍女上前将凤凰女,方凌带到二楼的客房里面,又有几名侍女献上香茗热茶和水果点心,方凌摆摆手,示意众侍女退下,几名侍女立刻悄然返身退出客厅,轻轻掩上房门。
客厅宽大明朗,四壁垂幅都是名帖书画,紫檀木家具,古香古色,客厅外还有宽敞的走廊,是专供客人眺望湖里风光的,凤凰女上前推开走廊房门,迈步走出房门到走廊上。
整幢楼房的建筑风格都是一样的,呈圆弧型状,长长的走廊连接彼此房里伸延到楼尽头,从这一方举目就可以一览无遗地望到楼尽头,凤凰女不由往走廊上望去,这一望之下,惊讶万分,几乎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她揉揉眼睛,再次睁大丹凤眼凝神观望。
楼幢尽处的走廊上,有一个白衣少年怀里抱着一个玫红裙衫的少女,俩个人有说有笑,卿卿我我,十分亲密,看样子已经进入忘我状态,方凌确实没有说谎!那白衣少年就是南秀公子剑南虹,而那玫红裙衫的少女就是艳香公主欧阳金珠,大白天的,俩个人如此苟且取欢,简直有伤风化,辱没欺文!……凤凰女花容失色,只感觉胸口间一阵阵堵塞,失望,伤心,怨恨,感情的波涛再次汹涌翻卷,纷至沓来……说实再,凤凰女的美丽独绝天下,再加上又为大明朝的金枝玉叶公主,高贵独尊,自然孤高凌傲,面对多少将门后裔,公候子嗣的阿谀奉承的殷情,根本没理睬过,可以说从来没有正眼看过天下男子,但是在江南金陵城与南秀描凤公子邂逅相遇后,南秀公子的温文有礼,飒爽清秀的英姿,以及那种有天赋才华横溢的饱学底韫,临风吟诗,春绿万柳,踏云挥毫,点染江山的儒雅风采,更兼一身内家的绕指柔神技,吞吐乾坤,出神入化,盖世神勇,灵气蒸蒸,不愧人中龙凤,凤凰女一颗芳心怦然动摇,暗中已经认定这就是自己一生中寻找的白马王子,波光粼粼的秦淮河,夕阳下的芦苇岸畔,濛濛的烟雨里,她与他会晤,曾经放下自己的矜持自尊,向他暗示自己对他的垂青,可是对方没有接受,或许他在这儿女感情方面是榆木疙瘩不开窍,又或许自己太美丽高贵,奢侈豪阔,令对方徒生自卑形秽,他毕竟出身庶民草根,她理解他……后来,他选择了欧阳金珠,她只有暗自叹息,她也理解他,初涉风尘,难逃艳香公主那风情万种,狐媚妖治的勾魂手段,再后来,欧阳金珠竟然移情别恋,玩弄欺骗他,她为他不平,为他痛苦……皖中凤凰城再次相遇,她也曾经再次暗示爱意以续前缘,可对方同样没有接受,她虽然对他心存不满和失望,但是多多少少还是理解原谅了他,可是今天,他竟然又与曾经伤害和抛弃他的人搅和在一起,难道他这么快就忘了那些伤痛和耻辱?这个妖治狐媚,水性杨花的女人到底有多大的魅力?……眼前的情景不由她不伤心怨恨,可以说他如果现在跟任何一个女人在一起,她也不会这样失落,酸楚,怨恨……
方凌悄悄凑身上前,轻声道;“教主,咱们走吧,这些龌龊事情岂不玷污了教主的慧眼。”
凤凰女转过身来,呆立片刻才吐出一句话来道;“方公子就留在本教主身边吧,择日找机会将你推荐给当今圣上……”
铜钟傻傻地站在京都城门外,遥观城楼,想到为躲避本帮叛逆和魔宫的追捕,沿途之中不惜男扮女装,装聋作哑,好不容易终于到达了京都,其中的艰辛和委屈真是难以诉说,想到此,不由百感交集,虎泪双抛,潸潸湿浸前襟。
他一个人正在怔怔地浮想联翩,伤心落泪,不料侧旁边传来一阵怪怪的嘻笑声,夹杂一道刺耳的尖厉声音;“嘿,嘿,嘿,傻妮子,想男人了吧,还掉眼泪喽?”
俩个贼眉鼠眼的无赖小混混不知什么时候悄悄地出现在铜钟面前,四只眼睛不怀好意地上下打量这个流泪抹眼的衣衫窄小,显得凹凸诱人的姑娘,一个矮小一点的混混挤眉弄眼地对另一个混混道;“大哥,这妮子虽然不怎么漂亮,但却长得丰满,够咱们哥俩糊弄一餐。”说完,转头对铜钟浪里浪气地道;“傻妮子,不要难过,爷们带你到一个地方去,保管你快乐得叫天叫地。”
以铜钟的性格脾气,若挽平日早就拳脚齐出,不把对方打趴下决不停手,可是此时只能干瞪眼睛,发不出力来,因为此时遭遇俩个无赖混混调戏,怒气冲升,引动内元罡流激荡,只是感觉腹腔丹田气海内,真气旋回鼓荡,内元罡流颠翻倒覆滚动,就是真气劲力运用不到手脚四肢上来,难受致极,却眼睁睁地受无赖混混奚落欺侮。
无赖混混见大姑娘不说话,更加忘形,上前拍拍大姑娘肩膀,尖声浪气地道;“不说话,莫非是哑巴,好呀!那样爷们更觉得刺激。”说罢,就要动手拉大姑娘走。
铜钟只感觉胸腔和腹部丹田气海内鼓荡得要炸裂一般,头顶与浑身肌肤犹如针扎一样难受,猛然间爆发,他仰头开口突然大吼一声,若焦雷惊炸晴空,更似虎啸孤峰震憾群山,他声音本来就粗野洪亮,长久不说话,压抑积存,又混合着诸多辛酸委屈,此时放声一吐,气势自然格外壮昂,中气盈盈充沛,若江河决堤奔泻狂涌,雄浑霸道,他还不知道,他随先师逍遥翁习练的虎形十八纵内功心法,已经俱备一定火候,他天生禀性聪慧,又有桐柏老人传授的武学底根,再加上勤奋刻苦,虎形十八纵武学本为高深真谛,名师亲传,因人而异,如得心性旷宏,悟性高的弟子,功倍速成,可以达到跨越年岁而进入境界,逍遥翁伯乐慧眼识人,铜钟就是百年难遇的人材,虎形十八纵为阳刚武学,习练时得开声吐纳,神形兼备,只是他这段时间突遭巨变,之后又男扮女装,装聋作哑,为不暴露行藏,不敢说话,但却一刻也没有放松练功,一有空闲时间和夜深人静的时候,他就倍加勤奋地练习,真气罡元俱臻,已经达到一定火候水准,只是他悄然练习,不敢开声抖擞运展,所以丹田气海内真气罡元汇聚强盛充沛,但却无法引运冲穴突关到达四肢末梢,今天突遭欺侮,怒气冲升,烘动丹田气海,真气罡流汹涌翻滚,再也忍耐不住,张口放声吼吐,真气罡流也随之到达四肢末梢,通畅周身经脉穴位百骸,虎形十八纵功力瞬刹布遍全身,随着这一声虎威怒吼,一代虎啸帮主横空问世。
铜钟一声吼喊后,只感觉浑身舒坦无比,精神抖擞,双臂之间突增千钧劲力,有一种想腾越空中,纵横天地的感觉,他低头看看俩个无赖混混,早就被这一声炸雷虎啸般的吼喊声惊吓得昏厥过去,他弯腰轻松地提起一个无赖混混,口里念道;“你这俩个狗杂种,平日定是欺男霸女的凶恶之辈,按理应当严惩不贷,此时小爷心情好,就放过你二人。”同时,三下五除二迅速地剥脱下无赖混混的衣裤,将自己的女儿装束与对方调换,还原成男儿形象,又将俩个人身上的散碎银两尽数掏尽,这才迈步向城门里走去。
此时的少英雄,虎目炯炯,抬头挺胸,步履轻健,竟微带一股虎形之风,与先前比教,简直判若俩人,守城的士兵和过往的行人在老远处就听见他的吼喊声,对他敬若神灵,见他到来就纷纷躲避让道。
铜钟走进城里,心中充满自信与欣慰,他明白自己的武功已经又进一层了,也看到了为先师报仇的希望,他此时最想的就是找一家酒店坐下来,大碗肉,大碗酒吃喝个痛快,但是他不熟悉城里路径,往来行人太多,他就胡乱地朝行人稀少的街巷胡同走去。
走着走着,抬眼一看,不远处就有一家大酒楼,铜钟满心欢喜,到酒楼门前,正要抬腿跨进去,他的眼角余光以及灵力感知告诉他,不远处有什么危险的东西在窥觑他,掉头望去,不由惊吓得头皮脊骨发怵,冷汗冒出。
不远处,慢步悠闲地走来四个人,正是在深泽县里密急追捕铜钟的天魔神秘宫的四大乾坤杀手豺狼虎豹,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豺狼虎豹四个人目光死死盯住铜钟,人人面露得意之色,粲粲怪笑,他们并不急于动手,有一种猫捉老鼠的戏玩蔑视神情,看你还往哪里逃?……
铜钟仓猝慌恐里,不及细想,赶紧闯进酒楼里面,偌大的酒楼店堂,桌椅齐备,但却没有一个客人,铜钟见此情景,暗暗叫苦;‘本想里面人多杂乱好躲藏开溜,谁知里面空无一人,真是天亡我矣!’
一个店小二从厨房里面走出来逐客道;“今天酒楼已经被人包下,不对外待客,恕不奉迎,到别处去吧!”他这话倒提醒了铜钟,铜钟不由望楼上望去,果然听见二楼隐隐传来说话声音,随即灵机一动,用手指指二楼,敷衍道;“咱们一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