油了小妹天冲魄,吐了孟女一身奶。
傲凌三界的姐妹花,都被他折腾了一次狼狈。
也许,被她们左右挟持,前后指使,白无常实在无力还手,只能耍耍这种小聪明,拖她们一起下水。
也许,就只是巧合,谁又能知道他脑子里想些什么?
他的人生就是一个笑话,离他太近的人,早晚也会被他拖累成笑话。
孟女的怒吼还在耳边回荡,怕她追上来报复,白无常逃到了地府里最安全的地方。
此时的地府,最安全的地方是判官的小屋。
因为唯有在判官的小屋,孟女不会抛弃她温婉贤淑的天人模样。
滑进门缝遮好门,不敢让一丝阴煞寒气溜进来。
初见判官时,本以为他丝毫无用,到了今天,他却是绝对不能死的人。
判官伏在茶案上,袍子宽大,瘦骨嶙峋。
人已失了精神,像挂在渔网上的虾。
勉强能抬起头,看清了是白无常后,失望的将头埋进臂弯里,准备入睡。
本来处处讲礼教的文生,连一句客套也没力气说了。
“有朋远来,不以茶待客,好像有违圣贤的教导。”
“我在养精蓄税。”
稍稍放下心,最起码他还能说话。
可怜的好色之徒,天天体入阴煞,就没想到阴煞入体吗?
养精蓄锐?
估计养足一年,也抵不过孟女一笑。
“判官大人听到我干娘的声音了吗?”
提到孟女,判官抬起头来,满眼疼爱:“怎么?那声尖叫是孟妹的?”
不但抬起头,颤巍巍的双手撑着茶案,他要堪堪起身。
“我的判官笔呢?我要救孟妹。”
这副活骷髅的样子,能救得了谁?
大掌按在他的肩膀上,白无常压他坐下,嘴角一声冷哼:“干娘没危险,她只是在生你的气。”
生气了?
难怪她今日还没来。
“我珍惜孟妹,胜过性命,她怎么会生我的气?”
他说着海誓山盟。
“你有脸说珍惜吗?”白无常啐了一口,满口埋怨:“哪次我问你轮回的时候,你不是推三阻四的?”
倒了一杯水,白无常轻轻一叹:“干娘说,你不爱屋及乌,始终拿她当外人。”
喝下半杯,皱眉看判官:“我卖给判官大人一个好,在干娘面前打了包票,说这次不需借干娘的面子,判官大人一定能告诉我地命之人的轮回去处。”
“地命之人,世世轮回富人家,终究难逃做乞丐,三界里,只有一个。”判官为表对孟女的真心,不换气的抢着说:“今世他在西湖边,叫梅萧烟。”
西湖边的梅萧烟,听着几分诗情画意,不知道现在是不是乞丐。
“我回去一定跟干娘说,判官大人是明白爱屋及乌这个道理的。”
饮尽杯中水,刚想离去,却被判官枯槁的手,搭住了腕子。
无神的双眼,透着万般慈爱,又对白无常表着决心:“我与孟妹成亲后,一定做个疼你的义父。”
西湖的秋,让人情伤。
苏堤岸边,红叶成泥。
晚钟飘渺在夜西湖的上空,在笑花船里的人儿。
夜已央,花船在挑灯夜游。
灯光绚烂,映得夜湖波光粼粼,像湖底有金子在闪耀。
船仓里莺莺燕燕,琴瑟歌舞。
香名熏醉杭州的四大花魁,今夜都在这条船上。
对句吟词,落墨丹青,伴歌起舞。
使出浑身本事,只为讨这条船的主人开心。
一枝花魁,已是千金难见一面。
这条船的主人,凭什么能让四枝花魁同时讨他开心?
因为他买下了西湖。
理由很简单,是数不清的财富。
夜夜有花魁陪伴,他一定开心死了。
也许吧。
他有钱,又生的文雅,至今未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