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的紧咬樱唇,莲足直跺。
以指做剑,凌空将地面劈得七零八落,再也见不到他的身影。
怒气难平,冷目瞪向黑无常:“你去把他给我追回来!”
“你这么大本事,为何不去?”
转念一想,一切全懂,嘴角微扬,故意问她:“神兽圣祖,大罗金仙,天上水下,哪都能去。但最怕污秽,所以不能入地,原来这是真的?”
“废话!”
既然已被他知道,也不必遮遮掩掩。
急的满面通红:“他跑了这么多年,若不是藏在地府里,我怎能寻不到他?又怎能容他不回家?”
微微平熄了怒火,轻轻一叹。
既然束手无策,只能再与黑无常商量:“你追他回来,我给你些南星灵气。”
南星朱雀,堂堂圣祖,居然与我做起买卖?
“我是森罗鬼使,灵气与我无用。”看着南星,认真的问:“你有煞气吗?”
“那东西太脏,我……”
“那就谈不成了。”
“你敢和我谈条件?”纤眉一拧,突然动怒:“信不信我先杀了你,再烧了地府?”
“烧地府,你知道在哪吗?”
她答不出,恼羞成怒。
召来南火,聚在指尖,最后一次冷问:“你追不追?”
看着天火艳红,黑无常微微冷笑,轻声一句:“我给你一个承诺,有我看着他,他绝没有机会负你。”
小小鬼使竟敢不听我的差遣!
少年无礼!
心念一动,天火冲天,他却视若无睹。
旁顾一番,他果然精明,一句话就拿住了我的心思。
有他看着那天杀的,总比放任不理好些。
几番思量后,不得不认下这笔账。
收起天火,对他下令:“我就派你这件事。以后三界里谁要是敢为难你,你就报我的名号。”
“我的手段够用,不须你的名字。”
比高傲吗?我没输过。
“行!你地府的人有种!”
南星拂袖转身,临去前,恨声说:“你别忘了,地藏王菩萨还留了一个分身在地府里,我若真想动手,不怕寻不着帮手!”
放下狠话,便化做一缕彩云,破空去了。
黑无常漫步回酒堂后,见到白无常已坐在桌前吃肉喝酒。
见到黑无常返回,立即扬眉招呼:“从后厨翻出来的熟驴肉,还没凉透。”
稳稳坐下,轻问:“你把两女安置在哪?”
指向酒馆外的马车,安然的回:“车厢里,都在睡。”
喝一口酒,疑惑的问他:“小爷怎么知道我已寻回了两女?”
没有回他的话,冷哼一声:“你让我去南星寻朱雀,已算定我会带她来寻你?”
放下酒杯,摇了摇头:“你见到朱雀后,无非是两种结果,一是她去极乐替韦陀讨个情面,二是她胁迫你带她来找我。”
“当初若不拦我翻酒馆,何必惹一堆麻烦?”
轻笑反问:“若让你翻了酒馆,昙花与韦陀的事情又怎么圆满?”
他好心计!
明知唯有朱雀出手,才能成全绝恋。
这才引朱雀出南星,圆了姻缘。
成全有情人,挽回险境,也算他一功。
这才回他先前疑问:“我看到蛇蜕时,已知道有红菩萨暗中捣鬼。她被你掌控,自然为你所用,寻回两女的要务,就着落在她身上。”
小爷也聪明,只看到一条蛇蜕,就能想到全局。
得意的一笑,将嘴里塞满驴肉,喝酒下咽后,自夸起来:“幸亏我知道蛇能蜕皮,否则今日难逃了。”
看他自顾得意,黑无常出声再问:“能与朱雀配姻缘,你究竟是何人?”
放下酒杯,斜目笑问:“我问过你为什么能打得过须菩提吗?我问过你从哪学来的这身好本事吗?我问过你有这么好的本事为何偏得做鬼使吗?我问过你为什么要夜夜望月吗?”
一问换四问,谁也不能答。
两人无声,白无常望向门外,一声叹息:“雨也不停,什么时候才能赶路?”
“你为何变勤快了?”
“我着急去正中妖祖那儿坐坐。”
绵雨尽,繁星出。
回头看看邻家小厨的招牌,有些不舍,毕竟它见证了千年苦恋修成正果。
群马几声嘶鸣,又上路。
雷泪蕾还在熟睡。
黑无常探了探她的额头,热度已退,已无大碍。
想是被昙花照料的周全。
她嘴上放狠,终究有一颗仙子善心。
“流着眼泪的花蕾?”白无常追星驾车,轻轻一笑:“这个名字倒是与昙花仙子的身世相合。这算预言还是巧合?”
路过了三、四个寺庙与道观,再没有驻车借宿。
白无常撇嘴自嘲:“都嫌我们煞气重,我们还懒得跟你们缠斗嘞……嗯?蚕豆?倒是下酒的好物,明天弄点来尝尝。”
得意时,放声大笑:“幸亏有红菩萨一路相随,真是应有尽有啊。”
注:关于地藏王菩萨
地藏王菩萨居住在地府里。
他有名言:地狱不空,誓不成佛。
为的是警示世人莫做恶事,别堕地狱。
其实,地藏王菩萨已成佛。
在地狱里警示世人的,只是他的一个分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