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雨柔上前施礼道:“雨柔不敢,请师叔听雨柔解释。”
凌音顿了顿,脸上怒气稍减,微微点头道:“……好,你说。”
唐雨柔平缓道:“师叔,这魔兽并非有意伤人,只是在此疗伤,不意毒血混入水源,使得山下百姓遭殃。我们正想与它商量,请它离开此地。”
“荒唐,妖魔之辈,岂能以理度之。”凌音一直以为姐姐是被妖魔害死了,便对妖魔恨之入骨,见到妖魔便想斩掉。
“吼——吼!!”冰麟吼了两声。
“……噗,哈哈!”沈牧伸手笑道:“它说你是坏人,哈哈哈——”
凌音一脸惊异之色,持笛指着沈牧道:“胡言乱语,你听的懂魔兽的言语不成!”
唐雨柔一慌,连忙道:“……师叔,我夫君身怀异术,法力高强。请师叔容我们一试。”
“你夫君……”凌音听到唐雨柔喊沈牧夫君,望向沈牧不由道:“他就是前日赢得招亲比赛之人?”
“……嗯,他……便是我未来的夫君。”唐雨柔俏脸微微一红,她适才也是不觉脱口而出,现下也不不好意思起来。
“原来如此。”凌音释然,微微点点头,而沈牧嘴角却露出一丝微不可察的苦笑。
原来冰麟最好的朋友是人类,可是对方生了重病,冰麟想要帮他续命才去找他,最终还是没有救得活他。之后被凌音打伤,才去了河边清洗伤口。
然后,对冰麟道:“小白,小猪喝了有毒的水,生病了,你知道吗?”
“啊,小猪生病了?”冰鳞道:“有毒的水?是我的血的关系?”
沈牧点头道:“对。所以我们要拿你的血做解药,如何?”
“好!”
“雨柔,他答应了。”
唐雨柔点头微笑,然后取血,冰鳞道:“再多取一点,多做药,让小猪快快好起来。”
沈牧道:“这些足够了。”
冰鳞道:“人类好麻烦啊,会生病,是不是跟受伤一样难受?小猪会不会更加生我气?我去找她玩的时候,她都不出来。我就跟着她的气味一直一直找,就找到一个不认识的人类。还拿小猪的味道来骗我,坏人!那天族长老找我,我没说再见就回家了,她一定是生气了。”
“其实不然,那人便是小猪……”沈牧道。
听到沈牧此话,冰鳞急道:“你骗人,才没多久小猪怎么就变成那样了?她明明小小的,我都要趴下才能跟她说话。还有……那个人类,看见我就一直一直叫,小猪看见我,都会笑的。她才不是我的小猪!”
沈牧摆手笑道:“人类的性命不过短短数十年,倏忽之间便已物是人非。”
“……是吗?……人类的寿命好短……所以族长才说,不能跟人类做朋友吗?”冰鳞眼露伤心之色道:“……小猪不记得我了,我也不要记得她。”
“……”沈牧摇摇头,暗叹口气。
姜云凡挠头道:“喂,你这也太小气了吧。要是我朋友很长时间不见就不认得我了,我一定揍他一顿,可是揍完了大家不还是朋友。”
冰鳞摇头,眼角流出泪珠道:“不要。小猪这么快就不记得我了,我好难过。很快很快,小猪就死了……再也看不到了……我不要更难过。这个给你,我要回去了,人界……再也不来了。”冰鳞说着把一个血色的冰晶给了沈牧,长声嘶叫,消失不见。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血凝冰晶,得到4000点积分。”
“这是什么?”唐雨柔看到沈牧手中的冰晶问道。
沈牧道:“血凝冰晶,可以此召唤冰鳞幻体。”
“没想到一只魔兽也如此知道感恩。”唐雨柔眼眸流转,若有所思,然后望向一直沉吟不语的凌音道:“师叔怎会来此?”
凌音看到适才的一幕,心中不觉也对她之前对魔兽的看法,产生了一些怀疑,见唐雨柔问她,才回过神来,便道:“我见病人情况都已稳定,怕你们有什么闪失,便来看看。雨柔你跟我来,我有话说。”
“是。”唐雨柔跟凌音走向湖水的另一端,远观两人,两人似有争执。
凌音单独走近沈牧道:“阁下若是为雨柔着想,还请不要再接近她。”说着,便御剑而去。
“……”沈牧望着凌音御剑飞走的方向,心中淡然一笑,摇了摇头。
唐雨柔走来,眼角有些微红。
“你……哭了?”沈牧望向唐雨柔的眼角问道。
唐雨柔摇头笑了笑道:“没什么,沙子进了眼睛。既然血液已经取得,我们快些下山吧。”
沈牧几人回到开封皇甫坊,皇甫弟子见到几人回来了,便连忙上前抱拳道:“门主已经备下了客房,随我来。”
三人来到客房等待片刻,皇甫卓进屋,对沈牧三人深施一礼道:“几位为开封百姓化解此一场灾祸,皇甫在此谢过。”
龙幽抱拳笑着道:“举手之劳而已,不足挂齿。”
姜云凡抱臂道:“就是,小事一桩。”
“前辈过誉了。”唐雨柔施了一礼,想到之前晕倒在夏孤临身前的背剑姑娘道:“对了,不知那位姑娘如何了?”
皇甫卓道:“林姑娘早些醒过一次,喝过药已经休息了。”
“林?”
皇甫卓道:“嗯。她自称姓林,名未央。”
姜云凡思索道:“说到这个,皇甫大哥,那个夏先生的剑,为什么会自己飞到她那去啊?”
皇甫卓走到墙边,面对墙,道:“孤临所佩长剑本是我皇甫家所世代相传,数年前在和魔教的苦战之中剑鞘丢失。那林姑娘身上带的,正是当年遗失的剑鞘。许是长剑通灵,与剑鞘久别重逢,一时……情难自禁。也不知她从哪得来的剑鞘,又是为何寻到此处。”
姜云凡若有所思道:“她昏倒的时候不是叫着什么……长离?对,说不定她是来这找叫长离的人。”
皇甫卓有些迟疑的点头道:“长离……那把剑的名字,正是长离。长离剑二十年来不曾出过开封,又会与她有何瓜葛。”
沈牧打趣道:“或许是那把剑想剑鞘也未尝可知。”
“哈。”皇甫卓哈哈一笑,转身看到外面夕阳已落,空气中带着丝丝凉意道:“天色已晚,你们早点休息吧。”
“雨柔也去歇息了。”唐雨柔施了一礼,然后施施然的回到了自己的厢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