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身之时，她抬眉朝上面扫了一眼，恰好碰到莫凌看过来的目光，一如既往的慑人心魄，只是如今她的心魄不再是过去的那些心魄，已然经过千锤百炼，哪怕所受刺激再激烈，她也能稳得住。

冬如意上前一步，感激之色溢于言表：“君上对于小女的栽培之情，如意铭记在心，甘愿为君上尽效犬马之劳。”

莫凌自打冬离进门后视线就往她身上扫了几扫，而神识则一直落在她的身周，冬离的变化令他意外，除了面目越发长开了，体态越发玲珑了，她身上流动的元力也不再简单，出了元，属于青华的那股蓬勃的元力流动之外，其中还似乎夹杂着一些她自己的修炼成果。

看来她自己已经按部就班地进行自我修炼了，从她的身上可以明显地感觉到有一股不同于青华的元力存在，并且十分精纯，想必被当初传授给她的内功心法深刻影响到了。

如此也就意味着青华留下来的所有元力她都吸收完毕了，否则不好吸收进天地灵源。

而她身上发生的这些变化都是在未经他出手帮助的前提下实现的。

莫凌眉头微挑，嘴里却是轻应一声，算是回了冬如意的感谢之心。

林涵第一次这么近距离地看到莫凌，直接就被他毫无瑕疵的面孔还有非凡的气宇惊震住，半晌挪不开眼。

心里面却想，冬离真是艳福不浅，跟这么个尤物朝夕相处了这么多年。

“冬离留下，你们二人先告退吧！”莫凌说这话时，视线是对着林涵的。

林涵像受惊的小鹿，赶紧缩回目光，跟着冬如意退出了大殿。

大殿突然只剩下两人，冬离心跳不由快了一快，许久没有这样过了，她暗下长吁一口气，让自己镇定下来，没有理由再紧张了，既然不允许自己堕落，那就坦坦荡荡地面对好了。

那么多事情都经历过来了，难道还控制不了自己的情感么。

于是她抬起头来，看向立于五步开外的莫凌，不想他正斜眸朝她看来，两道目光一下就撞在一起，显然她不是对手，不仅撤回了目光，连心头都跟着一震。

冬离轻轻摇了摇头，觉得这个样子不是自己想要的，时隔五百年，经历了那么多，眼下一切应该围绕修炼、修炼、再修炼，别的事都该靠边站，遑论曾经的一场毫无理智可言的单恋。

“你修的是瑶山的心法？”莫凌说这话时眉头有点皱。

冬离调整好心情，从容回道：“回君上的话，正是！”

“你今后不打算走炼气一道？”不管冬离是负气离开了雪凌山（临走还弄伤了小尤），还是另有原因，她总归是师尊的遗脉，他有必要将师尊的绝学传授，虽然师尊炼气炼体两道都颇为精通擅长，但他自己这里显然对炼气更为青睐。

冬离听了他这话，没有否定：“我才开始修炼，算是入门不久，今后如何规划暂且没有明确的想法，等游刃有余之后再着手长远规划。”

虽然没有确定走哪条路是真，但是她内心里面其实是有些排斥炼气一道的，或许是瑶山一分子、也或许是极其擅长炼丹的缘故，内心深处似乎更倾向炼体一道，毕竟吃喝惯了，堕落成性，突然把这些全部摒弃掉，究竟是残酷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