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至于吧,要那么多窝干嘛,它又没个伙伴。”
“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当夔羊懒洋洋地踱进西泞边境西南角的一处小草窝时,关桥有些目瞪口呆:“它这是又要再睡一觉了?”
“嗯,守着吧,醒来应该还会再呕吐一次。”这个草窝同样没有半点腥膻之气。
“地点不一样,那么就不会是染金草了?”
“但愿是!”冬离眼瞅着夔羊趴倒在地,闭目沉睡,肩膀不由为之一松,这里的地形和土质比之西边的那个草窝有着明显的差异,虽然总体上仍然还是湿地气候,但染金草、红簟这些奇异花草,对于生长环境是极其挑剔的。
这一回没有等到七八日,三日后,夔羊苏醒,接着便是呕吐,随后自呕吐物下面长出几株花犯草来,正是龙叭丹的配料。
自此,冬离已经确定这头夔羊来历不一般,如此灵性,她甚至怀疑这头夔羊的寿龄怕是很高很高了,会不会与西泞流传下的那些龙吟丹的炼制者有某些关联!
在将花犯草提炼成精油时,她问询关桥:“之前,你曾说过,你大伯之所以延续一口气过来,是因为服食了你们祖传的一种丹药?”
“嗯,所以我才提议让你进到密室,试试那本小蓝册子的。”
听他提及小蓝册子,冬离眨了眨眼睛,抿去眼底的不自在:“你可知道,你大伯服食的龙吟丹是何人所制?是你们家祖上吗?”
成了祖传的珍品,想必应该是祖上所制吧。
“我们关氏入主西泞,也就是自祖父开始的,之前西泞的守护使可没一个姓关啊!”
“那丹药是从什么时候传下来的?什么人所炼?”
“这个祖父一直紧守秘密,不愿多言,但是依我猜测,多半是前一任守护使马墨送给祖父的。”
“马墨?那会是马墨本人所炼吗?”
关桥摇摇头:“丹药的事,祖父一向讳莫如深,极少提及此事,其具体怎么由来,我还真说不出什么来,以后我仔细打听打听,有什么消息我再告知于你。”
如果真是马墨的话,那这头夔羊跟马墨的关系一定不一般,只是为何它会和自己如此心有灵犀呢?
不愿再多费神想这件事,也无暇费神了,因为夔羊已经再次飞奔起来,冬离知道它会带领她寻向下一株龙吟丹的配草。
半冲这个,她就不会杀害这头夔羊,得想想如何保住它的性命。
正如她所想,夔羊又一次开始了猎补泥潭的行动,这一次的目标有些巨大,追逐的难度变小了,毕竟个头大了,灵活度就小了,但是这泥潭会分身,被夔羊吃掉一口它就任其吃掉一口,余下的泥潭继续飞逃,前前后后夔羊吞了七八次才将这口泥潭吞完。
“不像是随便吃的,这泥潭当中有玄机。”关桥在夔羊吞完最后一点泥潭后,如是说。
冬离有些认同:“或许之前的染金和花犯不是在它的草窝中,而是生长在泥潭深处,被它吞食后,再将药草吐出来。”
应该是在深潭里的,否则这龙吟丹的数种配药不会这么稀罕,她一样都闻所未闻,同时,也可想而知,能炼出龙吟丹的人能量之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