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一下子就把整件事的重心往她这里撂过来了,这门进不进,早点进还是晚点进,原不怪她们,而是她自己的选择。
冬离提了提眉头,手上接过关桐递来的茶盏,然后不动声色地轻嗅一下,赞道:“好茶!”
关桐以为冬离这是认下她所说的话,嘴边带着浅笑返往自己的座椅。
冬离却在她转身之际从杯子里抬头,低笑一声的同时,飞手从香球中祭出数颗石子并几根树枝,干脆利索地在关桐前进的路上布了个小阵:“来而不往非礼也。”
阵法布完,她继续喝茶,漠视余者四人瞅过来的目光。
设的这个阵难度不大,只是比她们刚才设给她的难上那么一点,目的不在难倒关桐,仅仅是一种暗示,告诉屋里的这些人,她是个睚眦必报的人,而不是什么白莲花。
谈冰看向屋里辈份长一些的关慈,关慈仍旧穿着那件浅青色长裙,裙上有明显的褶迹和旧痕,莫凌也是常年那么两三件衣服,可是他的衣服上从来没有一丝褶皱,从来都是一派崭新。
关慈盯着地面好一会儿,没看出冬离摆的什么阵,更不知道置身其中的关桐有何感受,但冬离亲口说了,来而不往非礼也,所以没什么了挑剔的,就是继续坐着等关桐自己解开阵法出来。
把冬离叫来一叙是她的主意,给她设障却是关桐的主意,她口口声声说冬离性子温吞,就算被欺负了也不会怎么着,还说一来就给大家送美肌丹,明摆着是巴结她们,何不探探她的底。
此时看来,关桐的信息真是大错特错了,这个冬离分明有主见的狠呐。
冬离如今也能够辟谷打坐,所以她有的是耐心等着关桐破解掉她的阵法。
不过她真心低估了自己的实力,原以为只是多了一点点难度而已,关桐却是耗了足足半个月的时间才解开她的阵,而她进门后三天解了五个阵。
当然这五个阵并不能体现她们的全部实力,尤其是关慈,毕竟年长了一个备份呢。
关桐出来羞愧难当,可冬离总归是贵客,只能陪笑着咽下一口气,匆匆几句寒暄就撤离了,余下几人性质阑珊,没说几句便寻个借口散了。
“怎么样?”关桥一直让元中暗中观测着冬离,不晓得为什么她在那一呆就是近二十天,“有那么多可聊的?”
“聊什么?没聊几句!”冬离心情不坏,“开始训练吧,上次都能几下一页了,这一次说什么也得训练彻底了再休息。”
关桥见冬离不愿多说地转了话题,便依着她的意:“好,正好我也带了材料过来。”
二人进入状态都很快,冬离头一回在别人的挑衅面前扳回一口气,越发体味道实力的重要性和权威性,只要有机会强大,说什么也要把握住这个机会。
这一次二人就跟闭关似的,两个月没出门。
“可以了,我看差不多了,一本书复述得没几个错误。”关桥抹了一把额头上的细汗,长吁一口气,“你这毅力可以走走炼气士的路子。”
虽说时间整体消耗不算长,但是他的幻术一直在她身上作用,那种一会醒一会蒙的感觉非常人可受,可她竟然全程没有一句埋怨和放弃,他几次提出休息,都被她回绝,这等毅力和决心让他颇感惊讶。
冬离满意地点点头:“有了经验后,就一鼓作气吧,断断续续的反而事倍功半。等过些日子我们再练习练习,免得手生。”
“好。”
“你祖父真是沉得住气,怎么同我说了那件事后就没了下文?”
关桥平复心气:“祖父年纪大,经常随意一个打坐就三五个月,这次为了大伯的事,他费了不少心神,近来应该在休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