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当年初带她来雪凌山时,他还曾有顾忌,特意凝了一道分身来试探她的体内之障,但自从鸿晃肯定了她的身世之后,他便将这个顾忌抛诸脑后了,全副心思都是想着尽快替她驱掉体障,然后好生照顾好她的安危,从而不负师尊师娘的知遇栽培之恩。
却是忘记了男女有别这件大事!
虽然此时冬离醉态朦胧,但越是如此,才越是令他心惊,因为便是醉成这样,她还在想着他,念着他,已然情入膏肓了!
若再不采取措施,只会让她越陷越深,到头来,很可能非但没有照顾好她,还把她伤得体无完肤,他一向知道,情之一事,最是伤人伤心伤神!
这一生,他都不会碰!
放下酒杯,将衣袖从冬离的肘下缩回,不料,冬离兀自沉浸在梦里,伸手就把他的一截衣袖又给扯了回去,死死地攥在手里,声音绵软甜糯:“君上,您怎么了,生气了啊?因为我吗?”
这样含情脉脉的冬离,莫凌从未见过,平日里她虽有含羞带怯的时候,但他还以为那是根深蒂固的自卑情结所致,即使体障成功驱除了,可这样的情结总还是会跟上一段时间的,时不时有气无力地冒出头来作乱一番。
此时回想起来,那些羞怯的成分当中难免混有爱慕之心的,而他竟是一直给忽略了。
冬离在他沉思时,将他的衣袖不住地往怀里拽:“君上,您是不是已经有喜欢的人了?罗衣吗?还是欣欣?”
闻言,莫凌双眉蹙起:这又是什么话?她的小脑袋瓜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不管怎么说,这根情丝,他必须要替她斩断!
于是他微一用力,衣袖从她胸怀中滑离,离开之际,拂过她的面颊,这一拂将驱散她的醉意。
许是力道重了些,冬离有点受风,打了一个嗝,随嗝而出的,还有一股醉人的酒香自她唇齿间涌出。
这一口酒气涌出,冬离顿时醒了三四分神智:“君,君上?”
目光移转间,发现她面前的酒杯,还有莫凌手边的木兰瓶,这才想起,下午时候她来找他喝酒的!
喝着喝着,似乎就渐渐没有了意识,想来她是喝醉了!
莫凌神情严肃,莫不是她发酒疯了吧?
啊?
这么一想,她不禁满脸发热,用力一回想,竟是能想起些什么来。
“君上,您为什么对我这么好,害我情难自禁!”
“明知没有后戏,却是苦苦忍之不住!明知不该妄想,却是傻傻分之不清!我……该如何是好!哎!”
当忆及这两句话时,她的脸唰地由红转白:“君,君上!”
莫凌见她这神情,知道她恢复了神智,遂声音清冷:“是我疏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