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风眠退下。
裴寒玉装作什么都没有听到,继续装睡,沧越泽叹口气,继续躺下,但是裴寒玉明显感觉到他的紧张。
这是他的第一个孩子呢,应该会紧张的吧。
裴寒玉心里苦涩极了,眼泪忍不住往下流,不是为了之雅所说的这个女人生下的若是男孩儿,那在这个东宫的地位可就不一样了。裴寒玉在乎的是这个孩子竟然是他与别的女人共同的结晶,就有点难以接受。
沧越泽感受到身边人的异样,想要靠近抱抱,外头却再次响起风眠的声音:“不好了,殿下俞娘姑娘大出血,产婆也不知如何是好。”
“大夫呢?”沧越泽掀开被子,厉声问道。
“瞧了!止不住!恐怕大人跟小孩都没法保住了。”
沧越泽顿了顿,突然想起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刚想出生,却又忍住了,她这么委屈,不能再让她心里难过了。沧越泽收回手,披上一件外套,然后出去了。
“把这附近的答复全部找来,快去。”然后脚步声远去。
一下子安静下来,裴寒玉细细听取,诶有听到撕心裂肺的哭闹喊叫,难道是陷入昏迷了吗?若是这样,极有可能一尸两命。
可是,这与自己何干?死掉不是更好?裴寒玉忍不住想。
可是,那是两条命......
唉......裴寒玉叹了口气,也起身套了件外套,之雅也醒了,正侯在门外,见到自家主子出来,赶忙跟在身后,一同往俞娘住的屋子走去。
看到裴寒玉过来的时候,沧越泽眼中闪过惊讶,继而又是化不开的心疼,“你不必为难自己。”
裴寒玉听到这句话,不知道为什么竟然笑了,“如果作为你的妻子,我十分乐意他们就这么死去,但是作为大夫,又不允许我这么做。所以今天我出手,不是因为你,仅仅是因为我是大夫而已。”
这件事发酵以来,裴寒玉第一次这么冷冰冰,十分针对性地与自己说话,沧越泽说不出的难受。
可里头的突然传来俞娘虚弱的哭喊声:“娘娘,求求你救救孩子,只要救出孩子,我怎么样都无所谓,求求你了。”
裴寒玉笑得极为无奈,绕过沧越泽,直接往那屋里走去。
一进屋,血腥味扑面而来。
走到床边去的时候,床上已经一片血迹,俞娘就那样虚弱地躺在上面,场面令人惊心动魄,但是她却极力忍耐着,没有哭喊,裴寒玉第一次见到这么原始的接生场景。
心下,又有些同情起俞娘来。
裴寒玉让之雅把自己的衣服全部绑起来,然后带上备好的羊皮手套,伸手去测了下宫口开口程度。俞娘第一次见到这么冷静不说话的太子妃,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好,此时的她已经疼的浑浑噩噩。
“宫口还未打开,你用那么大的力做什么!”
那接生婆早就吓得没了胆,哪里还敢说什么,只好哆哆嗦嗦在一旁给裴寒玉下手,但还是被裴寒玉请出去准备药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