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辰逸对着黑糊糊的一团看了很久。就是不敢动叉子。这下沒办法。硬着头皮切下一小块丢进嘴里。一股焦臭味真冲鼻端。差点沒吐出來。
这个女人真是什么事都做得出來。看我回去怎么收拾你。他一边腹腓一边喝了一大口水。才算好了一点。
侍应生很快将食材送了來。蹭光瓦亮的银质小盆里。两只红彤彤的家伙。活蹦乱跳的。全然不知道死到临头了。
这这这怎么样弄啊。乔景年试探着伸出手去。那家伙一动。吓得她缩回手。如是数次。女孩用兰花指擒着高脚杯。一边品酒一边欣赏她的“厨艺秀”。神态很是惬意。
不就是一只虾吗。有什么可怕的。乔景年一咬牙一跺脚。两只手狠狠地戳了下去。与此同时。不甘被袭的家伙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夹住了她的手指。她“啊”地发出一声惊叫。用力地甩动手指。可是她越甩。那家伙咬得越紧。
江辰逸站了起來。被女孩抢了先。跑到她跟前。两只手一抓。轻飘飘地捉下捣乱鬼。调皮地冲着它说话:“真乖。辰逸。不如我把它带回去养。你说好不好。”
“哪有养龙虾的。你还真是别出心裁。”江辰逸站在一边。皱着眉头笑。
乔景年惊魂初定。这才发现满大厅的客人全都看向这里。简直让她无地自容。今晚真是糗大发了。本來想整他们。反被这个小女人算计了。真气人。
还有天杀的江辰逸。见死不救。见色忘友。不止是不帮她。还跟着新女友一起捉弄她。太过份了。乔景年沒脸呆下去了。气哼哼地扯下厨师服。摔在两人面前跑出了餐厅。
江辰逸。从今天起我们一刀两断。我要是再理你。不对。要是再有一刻想你我都不姓乔。她一边开车一边在心里发着恶誓。
乔景年回到家。便把他的东西全部清理出來。站在二楼往下扔。然后给他发了一条短信:限你一日之内把你的东西全部拿走。不然统统扔掉。折腾了半天。总算心情平复了一点。
第二天中午。她刚出大厦。便被一年轻男人拦下了:“是乔小姐吗。有人想见你。请跟我來。”
“对不起。我并不认识你。也不认识要见我的人。恕不奉陪。”乔景年自顾向着公司底下的地下餐厅走。谁知男子很固执:“我家小姐叫陈心儿。昨晚你应该见过。”
陈心儿。心儿。
脑中灵光一现。不就是昨晚餐厅里和江辰逸共进晚餐的小女人吗。找上门來了。胆子不小。见就见。谁怕谁。
“麻烦你带路。”
约见的地点就在对面的西餐厅。不得不承认。西式餐厅的环境就是比中餐厅要好一点。别的不提。现在正是午餐的高峰期。她常去的那家快餐厅肯定人满不患。人声鼎沸。这里却依旧秩序井然。处处流露着优雅与从容。
不过。这也许跟经常光顾的客人有关系。能常來这里午餐的人基本上都是金领以上的人物了。更别说还有眼前这样的名门千金了。
“请坐。”
陈心儿纤手一扬。礼貌与高高在上的派头同时显露。
这个女子是典型的集美貌与智慧于一身的那一类。一个人做坏事不算本事。本事的是做了坏事还让你哑巴吃黄连。有口说不出。
乔景年昨晚算是领教了她的手段。显然不是郭倩妮之流所能相提并论的。便款款坐下:“不知陈小姐有何指教。”
“指教谈不上。我们边吃边谈吧。你随便点。这里的特别推荐很不错。不然來一份。”
女人将餐单递过來。语气三分热情七分礼数。这让乔景年想到了周静安以及大多数官太太身上的那种味道。再客气也是居高临下的客气。
“借用陈小姐的理论。再好的食物若是吃的人话不投机。恐怕也会食不知味。所以。上什么都无所谓。”
陈心儿偏头吩咐一声:“两份特别推荐。饮品就上果汁吧。谢谢。”回过头來笑着说:“难得乔小姐认同。不过。你又怎么能断定我们会话不投机呢。仔细想想。你和我并沒什么利益冲突。除非你对辰逸还念念不忘。”
乔景年暗哼一声。念念不忘又怎么了。关你什么事。别一副胜利者的姿态。谁胜谁负还不一定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