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哈哈哈,这位兄弟言之在理,卢绾,不要计较了,先听虞司马把楚军的条件一一说完,成与不成咱们再作打算嘛!”
虞周食指敲案,决定把卢绾的联想继续扩大下去,他倒要看看面前这俩人有什么反应。
“还有就是,刘公的沛公之号乃是自封而成做不得数,如若继续使用,还得劳烦上将军回报楚王,等楚王亲自应允了,方可昭告各地以示隆恩。”
卢绾的脸色自下而上立马就红了,之术他还没有发作,就被刘邦一眼瞪住,呆在那里不上不下很是难受。
转过头,刘邦脸上的笑容诚意十足:“好说啊,这没问题,能得楚王亲封那可比我自己抬举自己有份量的多了,敢问司马,刘某什么时候可以觐见楚王,大楚还有其他条件没有?!”
虞周和张良对视一眼,继续回道:“觐见之事还得听上将军安排,至于条件嘛……还有最后一条,就怕沛公要骂在下啊……”
“嗳~虞司马这是哪里的话,但说无妨!战机不等人,咱们还是早早定下此事为好!”
“沛公既然要入楚,那么丰沛之地自然也要算作楚境,到时候二地官职任免、钱粮点算、人头赋税全部要由上将军另外委派,这一条也没问题?!”
刘邦似乎想通了什么,只见他毫不犹豫的点了点头,回应之声十分爽朗:“好,刘某这里没什么问题,只是事关重大,我还要回去与诸位兄弟做个商量,你们看……”
“人之常情,沛公自便。”
“好,既然如此,那么刘某就先告辞了,等我们有了决定,一定率先回复虞司马。”
“沛公慢走……”
刘邦走了,领着愤愤不平的卢绾头也不回的走了,虞周站在帐门口送他们出去,遥望这俩人的背影感慨万分。
从脚步轻重来看,卢绾那种声色俱厉没有作半分假,这种人没什么可怕,燕恒就能将他玩的死死的。
让人可叹的是刘邦,自己提出来的条件哪一条都是毁其根基的绝户策,此人竟然可以毫不犹豫的应承下来,着实在虞周的预料之外,让人想不通……
俗话说破家值万贯,是什么能让一个人舍弃家业?!性命之危可以,灭门之祸也可以,可这并不意味着对家乡没有丝毫眷恋啊!
刘邦呢,对于沛县说舍就舍,哪怕是有秦军将至的危机存在,这也太干脆了吧?虞周总觉得他还有其他目的,否则此人不会走得四平八稳,落脚一丝犹豫也没有……
“子期师兄,我见你平时与人说话总是好言以待,为何今日咄咄逼人?!”
“不一样啊,以前上将军性子使然总是强硬待人,在下必须要做刚中之柔,今天这事儿羽哥撒开了手,子房师兄总不会对沛公恶言相向吧?”
张良会意一笑:“原来如此,那么方才那些苛刻条件也是留给沛公讨价还价的了?”
虞周摇头:“并非如此,主要是我这人太善良,想不到什么更加苛刻的条件了,这才实言相告沛公,他不是也答应了嘛!”
张良皱眉:“沛公答应是一回事,沛人会不会答应又是另一回事啊,我只怕你这些条件一提,丰沛投楚之事又要起些波澜。”
虞周点头就应:“师兄说的没错,不过如何说服沛人那是沛公的事情,并非我们的事情。”
“你的意思是……让沛公自己当厨子烧熟了饭菜端上桌,然后我们再将沛公一脚踢开?!”
“话不要说的那么难听嘛,这叫站好最后一班岗。”
“……”
对于虞周时不时冒出来的奇怪说法,张良已经见怪不怪了,沉吟片刻之后,他又问道:“那建设兵团也是用来稳住沛公的吗?师兄今日这番言论,张某怎么看都不像欢迎沛军的样子,倒有几分巴不得他们知难而退的意思。”
虞周正色:“差不多吧,不过没有你说的那样隐晦。
至于建设兵团,我还真是对这个想法由来已久,想我楚地地广人稀,许多地方太过于蛮荒是最主要的原因。
所以啊,一支亦军亦农的防御性军团很有必要存在,与上将军麾下皆是良家子不同,这些人可以适当的放宽松一些,蛮人、百越、罪囚、农户、匠人……总之,只要有一技之长,他们都能凭借日后的表现挣下一份功劳,也算是一条出路吧。
地方多了,这甚至不是一支兵团,而是好几个兵团分别驻扎数个战区,要说起来这事儿其实挺重要的,至于交给刘邦的那一支嘛……到时候再说!”
张良奇怪道:“听范老说师兄对于沛公很是提防,今日听你所言也确实如此,既然是这样,为何师兄还要把如此重要的事务交给沛公?!”
虞周狡黠一笑:“我所说的建设兵团和让沛公辖领的那一支,可以是两回事嘛!”
“你还是要发配……”张良咳了两下,转而问道:“师兄打算把他发配到哪儿去?!”
“我还没想好,主要是沛公答应的太脆生,我先前净想着怎么应付他讨价还价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