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虞周挥着手钻进诱营的时候,季布不解的问身边的栾家兄弟:“我都已经说答应他了,他还非让我郑重许诺是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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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待是漫长的,虽说知道狼群绝对会在后半夜袭击,可谁也不敢有丝毫松懈,枯燥的等待分外压抑,大江没多久就后悔进来早了,可来都来了,士气可鼓不可泄。无聊之下,虞周干脆教给大江老虎棋,两人边解闷边缓解紧张的气氛。
大江领悟力很高,在虞周第二次起身放水的时候,他已经无师自通的会偷棋子了……
“你能不能别尿在门口啊。”
“难不成让我钻出栅栏去尿?再说了,那是尿给狼闻的。”
“哦,那我也放点水。”
到了后半夜,两人再也坚持不住,一个哈欠连天,一个频频点头,再加上寒气越来越重,虞周刚刚调整个舒服的姿势,稍一迷糊,就听得外面一阵悉悉索索,一个激灵就醒了。
声音不大,很是偷偷摸摸,摇醒了大江,比划个嘘声,两个人面面相觑,说不紧张是假的,只能握紧木棍,静静等待。
第一声狼嚎传来的时候两人汗毛都竖了起来,从没这么近距离的听过狼嚎,声音中气急败坏,像是一个蹩脚的小贼发现屋主是醒的,想夺路而逃却怎么又踹不开门。很快,气急败坏的声音就接二连三传来。
挑开营帐看了看,四五只山狼正在栅栏间凶狠的呲牙咧嘴,看到虞周和大江没什么威胁,低头撕咬起爪子上的绳套来,远处已经火把频现。
大江握着木棍就想上前,被虞周拉住了,困兽犹斗最是凶残,虽说内栅绝容不下山狼穿过,可被这东西碰一下都很危险,不说有没有狂犬病破伤风,虞周就曾经见过被狼舔一下结果整张嘴都没了的。
帐外的狼嚎愈发焦躁不安,虞周紧握木棍,打量着这些黑夜里的猎杀者,费了半天劲却咬不断牛皮绳的山狼,急躁的冲着虞周呲牙低吼。怪不得被狼咬了又叫狼吻,狼唇上翻露着血红的牙床和森森的白牙,再配上绿油油的眼神,这样的吻还真是望之可怖。
虞周特别留意了下,基本每只狼都被一两个绳套牢牢套紧,老曹家的皮绳手艺真不错,挣扎的狠得都陷进肉里去了,依然结结实实,这让虞周放心不少,曹老汉他们已经越来越近了。
刚松了口气,想不到变故丛生,远处直挺挺飞奔而来一只白狼,炮弹一般冲着曹老汉他们撞了过去,这下众人都没预料,眼见那白狼冲着栾成就要下口,曹老汉心急之下一脚踹去……
“啊……”白狼一口咬住曹皮匠腿脚,用力撕扯起来,众人顿时就急了,锄头木棒一齐落了下去,栾布更是拖着白狼两条后腿想给拽开,却疼的曹老汉直叫唤:“你这棒槌,非要帮这畜生撕下老汉一条腿不成,啊呀……”
那白狼直被打的口鼻冒血了都死不松口,众人正忙乱之间,这边栅栏中的独耳狼王却又仰天长长的哀嚎一声,听着声音前所未有的凄厉悲凉,虞周拉着不住喊爹的大江紧退几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