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般来说,靖安侯府往年在别庄多是住满了两月才回去,只是别庄一向没什么娱乐,因而府里时常发些帖子,请数得上台面的人过来聚一聚,也当图个乐子。
在别庄办个宴会多半得寻个名头,其实那些名头大多数和实际差了千差万里,就好比前年,说是办的什么茶会,可实际上多数还是喝喝酒打打牌,反而喝茶的人要少得多。
再好比今年,说是花会,可实际上别庄的花卉还不如靖安侯府的品类多、开得茂盛,左右也不过是个由头,这些小事便也没什么人在意了。
慕言春对这种聚会向来不怎么喜欢,她原本不打算去的,只是晋临一向喜欢这样的聚会,她央不住他的几番请求,也只能缴械投降随他去了。
宴还是寻常的宴,慕晋临求着她一起去了,跟她玩了一会子,自个儿反而跑得没边儿了,也不知到哪儿乐去了。
慕言春一向不怎么喜欢拘着他,他自己爱玩儿,她便随他去玩儿,他自个儿快活便是。
她望了眼四周,这宴上最广袖善舞之人,着实非慕芩雪堪能莫属啊!
慕言春实在没这个心思随它们耍,在宴上喝了几口酒,便打算寻个由头退了。
她无意间瞥了慕芩雪一眼,正见她望向自己,见自己注意到了她,大大方方对着自己温柔一笑,着实亲切和善。
慕言春心中升起一丝不得劲儿,到底还是强压下那股心情,退下了宴会,没料到半道上被人劫了路。
也不知哪里来的一个小丫鬟,拿着她不知什么时候丢的帕子来寻她,说有人约她一见,着实叫她狐疑万分,她实在不记得自己到底什么时候落了这帕子,或者是给了谁自己的手帕,莫不是谢樱?
方才在宴上她倒是见着了谢樱,不过她实在没有半点想与她叙旧的欲望,于是也只当没看见,她不是因为孟东云跟自己生了罅隙么?
怎的还来找她?
谢樱这又是闹的哪一出?
慕言春原不想搭理她,只是心头突然浮现慕芩雪方才那个笑,还是忍不住跟了过去。她倒要看看,谢樱到底要做些什么?
那小丫鬟七拐八万竟带她到了一个八角亭,在亭子里站着的不是谢樱,而是一个她不认识的男子。
这是怎么回事?
“敢问……你是哪家的少爷?”慕言春一颗心瞬间阴沉了下来,面上却还得端着一丝笑,“我在此先谢过这位少爷拾到了我遗失的手帕,多谢特意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