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什么?”老祖宗皱起眉头。
慕言春颇有些苦恼地揉起了眉头,“只是娘亲当年用自己的私银买了一些庄子铺子,进项还不错,这些年都用来贴补家用,虽说比不得咱们府里那些庄子,可到底还有些收益,孙女不知是将那些庄子作为母亲的遗物……还是作为府中的进项?”
老祖宗一听,顿时松了一口气,心说这慕言春到底还是个小丫头,不过是一些庄子,能有什么赚头,怎么能跟靖安侯府相提并论?又想起慕言春口中所说的“遗物”,不觉有些晦气。
慕博庸也是哭笑不得,难道她就是因为这么一丁点儿东西才犹豫万分,最后还将老祖宗给惹怒了?这可真是得不偿失。
不过那些庄子……好歹也是个进项。
慕博庸白白得了大笔银子,心情极为不错。他亮亮嗓子,和煦地看着慕言春说:“春儿,你如今年纪还轻,那些商户都是一些刁民,奸滑老道!你要是不小心被人诓了,少不得又要伤心懊恼许多日,还是为父先替你打理一些时日,等你出嫁之时再作为你的陪嫁更为妥当。”
老祖宗正顾及着慕言春口中所说的“遗物”二字,到底还是觉得那些铺子不干不净得很,听见儿子想要把那些铺子放入名下,脸色大变,连忙说:“既然是唐氏的私银做的买卖,那就给了春丫头好了,毕竟是个念想!左不过一些铺子庄子,能有什么打紧的!”还是儿子的性命更为重要。
慕博庸虽然舍不得那些银子,可亲娘发了话,即使不情愿,他也不敢违逆。
莺儿站在慕言春身后,脸色一片惨白,她从未见过如此心狠的亲人,这不是要了小姐的命吗?当日老祖宗唤她过去要她劝小姐将管家权交出来,她咬着牙一声也没有吭。可没料到他们竟当着小姐的面……她只觉得自家小姐的命真的好苦啊!连她们这些做下人的见了也觉得心酸。
慕言春对于莺儿的心理活动毫不知情,既然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她也没有什么好不舍的了。
只要她一日还在慕家,她就不可能手中攥着着权力安然无恙,那些钥匙还有名簿,迟早都会被老祖宗弄到手的。明知如此,她就不会让事情向着最糟糕的情况发展。
趁着父亲没有防备,也趁着母亲的威力还在,她必须趁早将那些铺子拿到手。
在母亲嫁进慕家的时候,这个靖安侯府就已经千疮百孔了,怎么可能还有那些铺子庄子?
那都是母亲拿自己的嫁妆贴补的!
她也只是欺父亲与老祖宗是外行,看不懂其中的门道罢了。等父亲完全掌握那些庄子,就会发现这些年为了贴补家用,唐氏的嫁妆早已经被使得差不多了。
而他以为的那些只能赚些贴补的庄子铺子,其实才是唐氏留给慕言春的最后退路。
不过到了那个时候,只怕慕言春已经将账目改得差不多,他也发觉不了其中的猫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