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方才做的可不像是那么一回事啊,再说了,我又不收徒,你拜入我门下作甚?”
明玉锦支肘摩挲着下巴,静待老汉的解释。
老汉站起身,此时他已全然没有方才那粗鄙耍赖的模样,挺直腰背,一手置于身前,一手自然垂落,下颚微抬,不多一分也不减一分,自信得恰到好处,俨然一派高人风范。
连嗓音也一改方才的粗粝沙哑,变得温厚而有磁性,让人一听便心生好感。
“时移事异,鄙人不过因势利导,顺应天意而已。再者,鄙人想做您府上的门客,并不是拜您为师。”
“天意?”
“是,鄙人在此守候半月有余,只为等有缘人。”
这下明玉锦有些不懂了,她一早看出这人有古怪不错,只不知,他这是在姜太公钓鱼愿者上钩啊。
纯粹为那一万两?
“你这有缘人是如何判定得?”
“月前,鄙人占六爻,先得风地观卦,再得坎为水卦,前卦爻辞乃旱荷得水,得遇贵人,后卦爻辞乃水底捞月,劳而无功......”
一堆子的爻辞啊卦象啊迎面袭来。
明玉锦乐清:......什么鬼!
感情这邋里邋遢的老汉还是个算命先生?
明玉锦扬手止住老汉得侃侃而谈,“你说的这些我也听不懂,你能简洁点吗?”
老汉也不在意,斯文有礼得为二人解惑。
“鄙人的意思是,若出现二人同时给鄙人一万两,之前那人便是鄙人的贵人,以后需要效忠之人。”
呵呵,这么随意...也真是没谁了...
可是,她怎么觉得应该是反过来理解呢?
算了,这不重要。
“可那一万两,我们已经收回了。”
乐清清冷的面上带了些疑惑。
老汉咧开嘴角,露出一口白牙,“此事只论先后,不论结果。”
明玉锦眯着眼盯着那口白牙看了许久,遂微微一笑,“好,你跟我们走。”
老汉原本想弹一弹衣袖,可是抬手看看自己这身衣物,便又作罢,只拱手道,“多谢贵人,请容鄙人先把大黄安葬。”
明玉锦嘴角一抽,“这狗真的叫大黄?”
她还以为都是瞎编得呢。
老汉念念有词道,
“名字只是生灵存在于世上的一个代号,于其本源无关,贵人又何必在意,大黄有相助鄙人寻得贵人之恩,鄙人应当还它归于尘土之义。”
明玉锦不耐地摆摆手,“去吧去吧。”
见老汉抱着大黄的尸身走到远处去刨坑,了,乐清凑到明玉锦耳边问道,“主子,真要带上他?”
看刚才那山野村夫的模样,一转眼就变成一本正经的高人了,不会是有什么毛病吧。
如果乐清在现代,定然会用一个词总结:蛇精病。
明玉锦得知她心思,暗暗笑了下,然后就翻了个白眼,“你当我傻啊,自然是带回去交给四哥拉,我没事养个男人在府里做什么,不过你看他那神神叨叨的模样,说不准还真有几分本事,回去后让四哥定夺吧。”
甩了甩手上刚刚接过来的那两张五千两的银票。
就冲老头借花献佛这一手,本菇娘还是挺满意得啊!
要真有几分本事,这么个卖身还外带送银子的苦力,那是不要白不要啊!
而远去的马车上,紫涵问着白衣女子,“小姐,刚才为什么不让紫涵收拾了那个臭丫头!”
白衣女子正靠在马车壁上闭目养神,闻言,眉眼不动,声音稍显冷淡,“自不量力,如果不是我拦下你,你已经命丧黄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