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申鹏飞带着我,让我跟郑玉泽学习诺基亚手机的进出库标签制作,下午又让我独自一个人盘点摩托罗拉手机库。下午三点左右申鹏飞交给我一摞订单,让我输入电脑,然后跟物流公司对账,晚上六点左右,物流公司负责跟我衔接的小姑娘带着他们的财务主管童经理找我说:“你今天做的单子比我们实际发货量少了很多,你看这事怎么处理?”
我当时就生气了,“我们两个对账的目的是什么?不就是查缺补漏吗?你发现问题不是应该第一时间找我来问问哪里出问题了,解决问题的吗?你带着你们财务主管过来做什么?跟我示威吗?”
他们财务主管一看形势不对,连忙和稀泥说:“我们就是来问问,没别的意思。”
“我第一天来,这些单子都是申鹏飞交给我的,你看哪里有问题,缺了多少单子,列个明细,我让申鹏飞帮你们查。”我也不想跟他们闹僵,看他们态度缓和了,我也软了下来。
申鹏飞在旁边打着哈哈:“童经理,你今天的事情做的就不对了,有什么事情你来问我嘛,怎么贸贸然的就过来了呢?”
童经理什么都没说,我估计他们两个可能在做戏给我看,一个唱白脸,一个唱红脸。
等物流公司的人走了,同事们围了过来愤愤不平的谴责着童经理。申鹏飞把他们轰开了,“该做什么做什么去,工作做完了?都聚在这里做什么?”
同事们没人答他的话,走了。
经过这事,物流公司再也没敢找我的麻烦。同事们见面也不再那么生疏了,偶尔大家还一起出去吃个饭。申鹏飞不在的时候,一起吐下槽,日子,就这么不咸不淡的过了一周。
周末的时候我开始出去四处找房子。看了很多家,没有合适的,不是房租贵了,就是房子太烂了。走到一处房屋中介那里,看到有新房销售,那时通州的房子很便宜。基本上是零首付,二房一厅的房子,只要七万五左右,我有点动心了。我给鲍帅打电话说:“我准备在通州买个房子,你看能不能给我点钱?”
鲍帅说:“你还打算在北京长住啊?赶紧回来得了。我现在资金紧张,生意不太好做。”
我一听,就知道他根本就不想让我买房子,根本不想出钱。可租房子也不便宜啊,钱付给别人了,自己什么都没剩下,房东想什么时间撵人,什么时间撵,一点都没安全感。
我手里没钱,又不好再开口朝爸妈要钱,不得已,我跟房屋中介商量,让他们帮我办理房贷,每个月我可以还2000元。办理房贷的时候,我先写的是已婚,需要鲍帅提供身份证的时候,鲍帅推脱说,他的身份证丢了,让他去公安局开了个户籍证明,他推说现在很忙,没时间回去开,不得已银行负责房贷的建议我说:你写个未婚得了,房产证上就写你一个人的名字。就这样我跟他们签了十年的贷款协议。算下来,利息比房价都高。够我买两套房的了,可我手里没钱,鲍帅那个混蛋又不肯出钱。我总不能一直就这么漂着吧。人总得给自己备个窝不是!
房子买下来了,我没钱买家具了,每天下班的时候,我就在街上闲逛,有扔床的,我捡张床,有扔桌子的,我就捡张桌子。不管怎么样,我先把家搭起来了。
临近过年的时候,爸妈想来北京看看,我的新房子里空荡荡的,我自己混混住着还可以,爸妈来了,再这样,就混不下去了。我跟王德彰借了点钱,买了些旧家具,把房子打扮起来。
爸妈到的那天,我早早跟申鹏飞请了个假,去车站接他们,爸妈到早了,我去的时候,他们蹲在广场的一个背风的角落里等着我,一直很注意自己形象的爸妈,像个农民工似的蹲着,孩子脸上黑乎乎的坐在地上,这让我的心一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