零陵破城日，也是劫难日。

一日里，三万人被诛杀，刘咏一夜未睡。

真正死在战场上的不足三分之一，更多的是死在破城后的清算中。

这些人中，有反抗不降者，也有张羡父子的族人嫡系，更有张氏父子的坚定支持者。

杀，必须要杀！

但，刘咏心里同样难受，他在扪心自问，自己是不是真的变得残忍了。

这一夜，刘咏屏退所有人，任何人都不得来打扰，违令者，斩！

他在院里点起了九百九十九根蜡烛，围成一个心形的图案，中间用蜡烛摆出了三万的阿拉伯数字。

这个时代，没人能看懂。

没人明白这是什么，也没人知道刘咏在做什么。

他们只是觉得刘咏应该懂得玄门阵法，在观天象，在推测什么。

第二天，刘咏沉沉睡去，这件事立即成为所有人的议论话题。就算是后来，几个亲近的人问刘咏，刘咏也没告诉，这件事最终成为所有人的不解之谜。

第二日，刘咏提审张怿，结果张怿对刘咏不是破口大骂，就是嗤笑连连，说刘咏离死不远了，又说是刘咏笨蛋，白痴，莽夫，总之是不愿意招供。

刘咏见其伤重，也没有让人施行，也没有打断，只是等张怿完全发泄没力气骂了才离开。就因为这样，刘咏却更加怀疑文聘就攻不下的原因。

忽然两日后，黄忠送来一份急报，张羡被送往襄阳后，仅仅三日就疾病而卒。

这则消息是蔡瑁托老丈人黄承彦派人暗中送至长沙的，哪知刘咏不在长沙，才由黄忠再次派人转送过来。

这事对其他人来说没什么，但对刘咏来说可谓是九天惊雷。

张羡被擒时，受伤很轻，身体也很健康，怎么这么快就死呢。

刘咏的疑问越来越深。

“速速去大牢查看张怿，将他立即提出转移到府中私牢来，绝对不能让他死！看守之人全部换成卫队人马，一日三餐所有饮食饮水全部检查！”

不管寇封如何目瞪口呆，刘咏就这么命令了。

然而，寇封回来的禀报让刘咏立即确认张羡反叛和自己平叛本身就是个阴谋。

寇封虽然对刘咏的命令十分疑惑，但军令如山，他不敢违背。

但就在他刚刚进入大牢时，牢房已经被打开，狱卒被杀。等他卫队急速冲到张怿牢房时，正有人要对张怿斩杀，当时的张怿已经吓得面如土色了。

寇封身手本就不弱，不然也做不了刘咏的亲卫。其他能进入卫队的人自然也不会太弱，寇封将张怿从鬼门关拉了回来。

寇封本想留下活口，但来者五人明显都是死士，宁死不屈，见事迹败露，全部服毒自杀而亡，寇封带给给刘咏的也仅仅是一个活着的张怿和五具刺客的尸体。

等知道一切，刘咏的面色猛然一变。

联想到张羡的死，看来有大问题，而且很可能和刘表有关。

搜遍此刻全身，都没搜出什么有用的物品出来，不禁让刘咏气恼起来。

但就在军士要把此刻抬走时，刘咏忽然喊道：“慢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