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琉璃有些担心:“我们坏了飞鸿会好事,楚向原不会拿我们出气吧?”
“不会。楚向原是飞鸿会在金平的主事人,为了收税一事,亲身藏踪村外,显然也知道有人借机暗中阻挠。”
苏玲珑有意考校:“你如何确定能取信于他?”
我哪能确定,不过是想着你来历神秘,又淡定得很,我才装个样子。叶天看了她一眼,反问道:“你如何确定我确定他相信我们?”
“那你怎么答应赴宴?”
“能不答应吗?总要给时间和机会他摸清我们底细。”
自个儿说得再天花乱坠,别人多少总会怀疑,哪有对方自己查明实情而选择相信来得牢靠?
果不其然,三人随楚向原进了城中飞鸿会驻地,借着酒席气氛,楚向原找了个话头,问明他们来历,随后便见有人中途离席,良久方归。
待到次日午时,楚向原再亲自设宴款待,就能感受到飞鸿会诸人,态度较昨天要亲切许多。
叶天三人相视一笑,知道税收一事,与他们是再不相干了。
金平离青江还隔着东莱,长生宗又寂寂无闻,他们的来历,飞鸿会自然无法一夜之间查证。但要探听金平有实力阻碍飞鸿会立足的门派,各有什么年轻才俊,一夜时间则绰绰有余。
酒过三巡,楚向原更是与叶天称兄道弟起来:“叶兄弟,你看我飞鸿会如何?”
“仅金平分堂,就有诸位大哥坐镇,可见一斑。”
明知是客套话,众人依然受用,俱是开怀大笑。
“实不相瞒,我飞鸿会在广泉势力不弱,可金平分堂新建,百废待兴,偏偏人手欠缺,好多时候,仍觉捉襟见肘。昨天听你说起青江之事,大哥想了一宿,有几句真心话想讲。”
楚向原话中流露出招揽之意,叶天不动声色的扫了场下众人一眼,看他们或有期待,或有疑虑,又或有不悦,就是没有诧异。想来楚向原应该提前和他们打过招呼了。
这些日子里,叶天难得吃上大鱼大肉,也不清楚待会儿自己“不识抬举”的拒绝之后,还能不能再吃上几口。他叹息一声,很是不舍的放下筷子。
“我们对将来已有规划,恐怕要辜负楚大哥你一片好心了。”
楚向原对叶天一点就通的才智不觉意外,见叶天坦诚,他也不再绕弯,笑道:“大哥我在飞鸿会还能说上话,你们要报仇雪耻,飞鸿会未必不能成为助力。”
飞鸿会连就近建个分堂,都有人在背后生事,何况为了门客跨城跨郡去对付一地首派?自己又不是飞鸿会少主,即便如楚向原这般独掌一方,其实也没什么用,还是要听上头的。
叶天说道:“我已经做过一次不顾颜面的事,只想着自己把颜面找回来。”
他这么一自曝其短,众人不管心里怎么想,倒也说不出别的拉拢话。而且如果他所言不虚,飞鸿会招揽他,也不见得是好事。
楚向原遗憾的说道:“可惜了。”
叶天三人无意停留,午宴过后,便与大家作别。楚向原一路送至城外,还赠予盘缠锦裘,叶天推辞不过,只收下衣服,将盘缠当作那村子税钱,交回楚向原手中。
苏玲珑许了千两银子,叶天大气得很,不要脸的说道:“此间事多不易,算是为楚大哥略解烦忧。”
随即爽朗一笑,退后两步,躬身作揖,说道:“他日相逢再饮三百杯,保重。”
楚向原正色回礼,又目送三人缓缓远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