蒯正良想重新激起飞剑,却发现飞剑被那血水腐蚀严重,已与他心神暂时断了联系,估计不重新祭炼一番,就难再用了。
不过别人却不会给他这个时间,那人影终于是动了,他的身形如鬼魅般闪动,李锦“小心”还未喊出口,那诡异之人已到蒯正良身前。
蒯正良再不复从容,心中大骇,他连忙激发灵气罩,正欲拉开距离,那人却探出手,手指并拢,猛然一刺,蒯正良的护体灵气竟是毫无阻隔作用,直接让那细长如竹筷的手指刺入腹中。
“呃……”
蒯正良喉咙像是被什么东西卡住,想说话却发不出声音来,他的瞳孔放大,然后渐渐失去神采。
那诡异之人却依旧面容平淡,就如做了一件无关紧要之事一般。
见到同门师兄惨死,李锦已捂住嘴,眼中满是不相信,而接下来一幕让她更加怀疑自己是否处于噩梦之中。
只见那诡异之人的身子竟然从头开始慢慢消融,他却对自己的变化视而不见,手依旧插在蒯正良的腹部,这过程一直持续了半刻钟,他终于化为一滩血水,而本已死去的蒯正良却猛然睁开眼来。
李锦颤声道:“师……师兄?”
蒯正良扭过头来,面目却是极淡,微阖着双眼,像极了先前之人。
他如此定定看了李锦一眼,忽然嘴角上扯,像是笑了,又像是单纯的肌肉抽动,然后又归于平淡,在夜色中,踏出门去。
尹准等人躬身行礼道:“恭送掌堂。”
等那人身影消失后,寒江钓叟从墙上跳下,心有余悸道:“你们这掌堂也真是的,每次出场都像是鬼一样,再这么多来几次,身边的人都要被他吓死。”
不过猛然醒悟他不该说这话的,他瞧向尹准,说道:“尹副掌堂,你不会去打小报告吧?”
“怎么会呢,今夜还要感谢阁主的救命之恩呢!”
尹准僵硬的脸上挤出笑来,借此来缓和心中的恐惧,他先前处于绝对劣势也不愿就此投了李锦,这每每让人毛骨悚然的外堂掌堂便是最重要的原因。
他好歹是五行宗外门掌院的外甥,虽然不受待见,更差点因此成为门内笑柄,可见识远不是一般的引气境外门弟子能比的。
尹准可以肯定,这供奉堂外堂掌堂修为远远比不上他那已到凝元境后期的舅舅,甚至有没有进入凝元境都难说,但每次尹准面对他的时候,那带来的恐惧感,远比面对他舅舅或者其他见过的凝元境前辈要多得多。
尹准不是第一次见过外堂掌堂出手,但每次都是如今日般诡异且血腥,尹准有时甚至会想,他真的见过外堂掌堂本人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