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姚天福的眼中满是惊疑,那制住他的黑衣男子已猛然醒悟过来,喊道:“不好,是陷阱!”
四周其余的马车有轻微声音响动,那黑衣男子眼疾手快,一捏诀,那被他贴上符箓的马车纷纷被坚韧柔软的藤蔓包裹,那些藏身于马车中的兵士顿时不得而出。
然后黑衣男子说道:“快走!”
此时远处传来喊杀声,先前那发出冰冷声音的男子说道:“是我接应的部下,看来他们也被发现了。”
那黑衣男子说道:“他们连接应之人都知道,看来我们没这么好走了。”
黑衣男子此话刚说完,附近上空忽然冉冉升起十余团光球,将黑夜驱散。
黑衣男子见此,冷笑一声,道:“这是明光术,没想到在凡俗军中也能见着,端得是好阵仗。”
而借着明光术的光芒,这些黑衣蒙面闯入之人也得以见到埋伏于四周的大唐军士,全都端着弓弩,绘着灵纹的破甲箭矢反射着幽幽光亮。
此次潜入军营的一共二十人,然而现在包围他们的至少有数百军士,而且是精心设伏,怎么看也是凶多吉少了。
黑衣男子转身将那还赤着身子的姚天福提起,轻笑道:“这位道友,看来你在大唐也混得不怎么样,竟然还能被作为诱饵。”
姚天福灵气受阻,肥胖的身子颤抖不已,一是光着身子,秋天的夜晚还是显得有些冷,二是他也看明白了此时情形,正因为看明白,才觉得心寒。
他作为外堂掌堂的人,竟然被当做了牺牲的诱饵,是谁给他们这胆子的?
姚天福脸上煞白,他已看出今夜能否活命全靠他自己接下来的表现了,而这想必也是黑衣男子给他最后的机会。
想通这点,姚天福强自镇定下来,然后提声道:“严秉白,你给我出来!别偷偷摸摸,做那小人行径!”
他也不再称呼严秉白为副掌堂了,此刻指名道姓,显然是要在这众目睽睽之下,给这位副掌堂施加压力。
前面包围着的军士分开一条通道来,从中步出两人,正是那供奉堂副掌堂严秉白和辅国大将军李纯显。
李纯显面色肃然,严秉白或许心里带着火气,一开口就是讥讽道:“这快要深秋了,姚供奉如此赤条条,莫非是天生怕热?”
姚天福被这一挤兑,不禁脸上微红,不过立刻掩去,在性命攸关之间,些许荣辱算得了什么?等他安全脱身,以后有的是机会讨回来。
“我穿不穿衣与你何干?你若是看不惯,大可以回中都后向掌堂控告我有伤风化啊!不过我怕宋国囚犯有失,特意过来值守,你却弄了几个冒牌货于此,又悄悄将外敌引来,当真不是想公报私仇、借刀杀人?若教掌堂知晓,不知是你理亏还是我理亏!”
姚天福胡扯一通,但又隐隐点出掌堂的名号,希望严秉白能权衡利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