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掌柜,小掌柜?”
父子俩正在瞎侃,远处传来红菱有些焦急的喊声。
李默应声望去,只见红菱打头在林中穿行,正漫无目的地拢手喊着他。
她的身后,跟着陈伦和几名统一着装的带刀衙役。
“这里,我们在这儿。”李默应声答道,顺便示意白果恢复好人形。
红菱眼尖的看到李默他们,赶紧拍了把陈伦,“大人,小掌柜他们在那边。”
陈伦不动声色地掸了把被红菱拍过的衣衫,官架子十足的点头应道,“嗯,我们去那边看看。”
红菱自然看到了陈伦的小动作,嘴角一勾,整个人混若没有骨头似得突然朝陈伦倒去,“哎呀,我的脚扭到了。”
陈伦避了下没避开,又不好当场把红菱推开,只好僵着脸虚扶了一把,嘴里喝喊手下道,“来人,快扶着红菱姑娘。”
当即便有衙役屁颠颠的过来,爽快地将红菱给搀扶住。他们平日里风吹日晒的吃土,半年都难喝几杯花酒,而今暖香阁的头牌有难,恨不得将红菱抱个满怀。
红菱气恼的拧了下手中的帕子,暗骂陈伦是个迂腐的臭男人。
其实对于这些烟花女子,陈伦一向都是不屑的。
“酒是穿肠毒,色是刮骨刀。”求学时兄嫂孜孜不倦的叮咛,他一直谨记心间。
再加上他此时满心记挂的,都是追恶道人未返的李默父子,压根就没注意到红菱的小心绪。【】
很快,他们一行就来到了李默几人面前。
堪堪站定,陈伦便揖手躬身,恭敬的向李半金施礼,“恩师苦追恶道人,定然辛苦了。”
李半金不冷不热的给陈伦碰了个软钉子,“我还没老透,不觉得辛苦。”
陈伦似乎早就习惯了李半金的冷脸,随和地笑道,“这是自然,恩师英武不减当年,是我多虑了。”
好听话人人爱听,李半金自然也不例外。
数十年未见,其实初见到陈伦的时候,李半金心里不是不感慨的。
只是当年一怒之下将陈伦给逐出了师门,如今再见,便不知道该如何与陈伦相处,说出来的话不由人的就难免有些尖酸。
可陈伦始终恭敬如初,他也就不好再端着脸色扮恶人,便和缓的应了声,“人生苦短,岂有不老之说?终究是老了。”
陈伦脸上掠过丝欣喜,恩师竟然不再黑口冷面?看来请他独子吃饭没白费功夫。
“恩师,我……”陈伦刚开口想说些什么,突然发现眼前的几人浑身都湿透了,就奇怪地问了句,“恩师,怎得你们全身都湿透了?难道这山顶竟然有暗泉不成?”
李半金被问的面色一红,支吾道,“嗯,啊,跟那妖道打得疲累,就寻了处暗泉稍洗了下。”
李默闻言无语,这理由也太拙劣了吧?是有多心急才会穿着衣衫去洗浴的?
然而尊师重道的陈伦竟然就信了,“这山中竟真的有暗泉?泉水是否甘冽?小徒这就命人挖掘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