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右手轻抬,微掐莲花指,稍踱左步,竟然飚起歌来。
“小生许仙字汉文,祖籍钱塘西湖边。
世代为商重信义,贩卖药材作营生。
怎知平地起风波,双亲突去杳无踪。
不见双亲暗垂泪,幸而尚有长姐伴。
一时糊涂迷心智,充军发配到此间。
嗨呀嗨嗨哟,嗨呀嗨嗨哟,悔恨初时我生贪欲。
嗨呀嗨嗨哟,嗨呀嗨嗨哟,洗心革面我重做人。”
许仙唱得字正腔圆,声线悠扬婉转,音质细腻畅柔,听得众人一愣一愣的。
李默已经是第二次听到这种自带bgm的说唱了,基本上已经免疫了,不再觉得天雷滚滚。
而且,他觉得,若是下次他遇到什么刺激的事,保不齐也能来那么几句。
“好!”郝江华赞赏地鼓起掌来,“小兄弟唱的不错,有文化!”
许仙连连摆手推诿,“大人过谦了,在下一时有感而发,惶恐之至惶恐之至。”
“大什么人啊?我呀,只是个小小的牢头而已。”郝江华朗声笑了起来。
不过,好听话人人受用,痛快地笑了一番后,郝江华又道,“小兄弟,也是你呀时运不济,老虎嘴上都敢捋毛。这样,我郝江华向来心肠软,见不得半点冤屈。虽说你是被发配来服牢役的,可我这里面的粗活呢,想必你呀也是做不来的。”
听郝江华这么说,一旁的许娇容掏出个精致的钱袋来,里面鼓鼓囊囊的,应该塞了不少银子。
许娇容将钱袋递给许仙,暗示他塞给对面的郝江华。
许仙了然,依着许娇容的吩咐,将钱袋硬塞到郝江华手中。
托着沉甸甸的钱袋,郝江华笑得眼睛都看不见了,嘴里连声推诿道,“哎呀,小兄弟,你这是做什么?使不得,使不得啊!”
“大人,日后汉文还需仰仗您多照拂。这些个散碎银钱,是我的一点心意,都不够你吃两壶酒的,就不要多推辞了,快些收下吧。”许仙说着用胳膊肘搡了下李默,希望他能帮衬两句。
李默看着那个鼓囊囊的钱袋,寻思着等下也要讨要一份才行,便跟着说道,“郝兄,既然这小老弟如此懂得分寸,你就不要多推诿了。”
“这……”郝江华迟疑了下,有些不好意思地将钱袋纳入怀中,“如此,我便收下了,真是惭愧啊!”
“哪里,日后还要多仰仗郝大人多多照拂才是。”许仙不愧是读书人,说起好听话来,那是一套一套的。
“小兄弟切莫再唤我大人,着实折煞我也。”郝江华将钱袋收起,继续说道,“这样,我有个好兄弟是开药铺的,托我帮他物色个抓切药材的帮工,我看你呀正合适,明日就领你去他那里看看,你看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