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默这时候总算缓过了劲儿,走到王癞子跟前,照头就是一巴掌,“说,你跑的个什么劲儿!”
“小的,小的天生胆小,看见官差就心虚,心虚。”王癞子头都不敢抬,磕巴地解释道。
“废话!我看你是做贼心虚吧!”赵五从怀里掏出锁链,不由分说地套住王癞子双手,“走吧,杀人偿命,欠债还钱。敢种下因,就得能吃下这果。”
王癞子吓得浑身瘫软,连声求饶道,“差老爷,小的只是爱喝酒赌钱而已,从来不敢杀人啊!冤枉啊!”
“冤不冤枉的,你比谁心里都清楚的很。走吧,老爷还在衙门里等着审呢!”李默也跟着说道。
虽然眼前的这个王癞子身形瘦弱单薄又跛脚,不过,人不可貌相,谁脸上也没写着“杀人”俩字不是。
王癞子一路哭喊着到了公堂,天色已是近晚时分。
可没等县太爷开口审他,就吓得屎尿屁尽数屙在了裤裆,两眼一翻昏了过去。
“将这腌臜货架出去用水冲洗干净,先丢进牢内,明日再审!”县太爷眉头皱的山高,捂着鼻子回了后堂。
人是李默和赵五锁来的,因此,不等县太爷吩咐,周遭的衙差们早就溜了个一干二净,谁也不愿碰这档子糟心事。
李默和赵五心塞的对视一眼,无奈地用杀威棒将昏迷的王癞子给拨打了衙门口外边,又打了盘冷水尽数浇在他身上。
王癞子被冻醒,看清眼前还是衙差,正想再翻眼昏过去,李默赶紧说了声,“老爷说啦,若是再昏迷不醒,就直接问斩结案。”
“差老爷,我是真冤枉啊!求求你们给小的做主啊!”王癞子哭嚎着叫委屈。
“得,你也甭冤枉了,我们才冤枉呢!还要伺候着你洗干净,赶紧的,弄干净身上,去牢里住一宿吧!”赵五攥着杀威棒喝道。
“牢,牢里?差老爷,小的真的没犯错啊!别说杀人了,平时连鸡都不敢杀啊!”王癞子浑身哆嗦的像筛子似得,生怕进了牢里就再也出不来。
赵五懒得理他,“没事,咱们县老爷也没啥大毛病,就是喜欢把疑犯丢进牢里体验下生活。冤不冤屈的,等明日老爷升了堂,就知道了。”
“就是,真金不怕火炼。赶紧把你那身腌臜物给整干净了,我俩也好交差歇班。”李默虽然才来了两三日,已经完全适应了自己的差事。
监督着王癞子收拾好自己那身脏垢,又把他送进后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李默和赵五道了声别,就依着记忆走回了凤三娘的脚店里。
还没等他打开自己的房间,凤三娘已经神秘兮兮地走了过来,“差爷,听说那桩碎尸案已经抓到凶手了?”
“不是,你从哪儿听到的风声?”李默就奇了怪了,这县太爷还没开始审案呢,怎么就传抓到凶手了?
“哟,差爷就不要故作高深啦!”凤三娘娇媚的掩嘴轻笑,“咱们镇江城鲜少有人命案子,这好不容易有一桩,大伙儿还不削尖了脑袋盯着?打你们将那个贩肉的屠户给锁来衙门,大伙儿就已经开始研究,他杀人时是什么心态呢。”
李默忍不住就想笑,“三娘,你说说,他杀人时是个什么心态?”
凤三娘斜了李默一眼,“什么心态?求欢不成,痛下杀手呗。听说这个跛脚的癞子平日里喜欢喝花酒,肯定是被暖香阁里的姑娘给拒绝了,然后怀恨在心,将她约出来灌醉,然后一刀刀凌迟!”
听凤三娘说的绘声绘色,李默再次深觉不能低估百姓们那颗熊熊八卦之心!这么短的时间,竟然连杀人动机和被害情节都想好了!
“三娘,”李默顿了顿,说道,“那跛脚的屠户有穷又丑,既然已经被暖香阁的姑娘给拒绝了,又是怎么把她给约出来的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