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的云层聚集越来越厚,压得越来越低,金蛇银芒在里面哧溜溜乱串活像抽筋的泥鳅,时不时打俩闷屁雷在我们头顶;空气中的厚重感也凝重了很多,头发都跟个皮帽子似的顶头上了。
按理说我们该紧张点,但孙大爷一句话就把我们这情绪给调整了:
“你说那魃怪、聚煞弄出这雷来它们自己怕不?它们都不怕,你说我们怕这档子事干嘛?”
在理啊!大家一想明白都乐了…别说,想明白这一节还真就不怕了。
果然,那雷在天上轰隆隆了七八分钟到底也没砸下来,就是在自个云层中瞎折腾,只是魃怪那边却有了动静!
魃怪还真是仰天嗷嗷叫了两声,嘶竭、沙哑活像公鸭子闹春,两声之后它就从那大圆石头上跳了下来,噗通一声跳溪水里!
这时候我们才发现那溪水不知道什么时候浅了许多——本来溪水从上游流下来,到了大石头之后开始消失,然后下面十来米再钻出来,可现在那溪水钻是钻进到了石头下面,后头就没露脸了,也不知道怎么没了。
魃怪这么一下水,那溪水更是被人抽了口样又下去一大截!
上面不来水,下面又接着流着,那溪水自然渐渐干涸露出了河床…整个石块全部露出了水面,那上面的水渍如同玻璃上的沙子似一**褪去,渐渐全部都干了。
就在整个圆石全部干涸的那一刻,流苏般的光芒在上面出现,石块上居然沿着脉络出现而来一道道奇异的纹路,那流苏在脉络中运转而行。先是一条条的纹路,再是整个细纹,然后是成块成片的发光、发亮,像是什么电子板开始运转触发了一样。
就在这个时候,一群黑烟哗哗开始动了,里面居然跑出来很多各式各样的动物,上去还都不是俗物:
那豹子似的个走兽,全身皮毛雪白,额头上有两道斑纹,叫做孟极;
形状像雌雉一张人脸的鸟,走起来一条一跃的,是竦斯;
还有个玩意怪鸟,起来蝙蝠差不多,但是翅膀如鸟有羽毛,小鼻子小脸耗子似的,是虢山之鸟;
还有个狐狸似的东西,背上居然有三只竖立的角,呃,我猜这玩意儿是乘黄;
……
这么一圈子古兽都是他妈的稀罕玩意儿,按理来说全部是数百上千年的货,猜想该和肥遗一样是被那大家伙弄过来的——古兽和聚煞一起冲过去围着那大圆石头,像是在给那石头输送内功还是咋的,反正没两分钟石头居然咔咔咔响了起来…
整个世界突然变得莫名的朦胧,那大石头上的流苏光芒居然凝聚成形,像是电筒光一样射到了夹缝壁的半高山壁上——
那里不知什么时候出现了一道门!
“这、这是门?”桑榆目瞪口呆,“那儿怎么会有道门?”她完全不相信自己的眼睛:“刚才、刚才似乎都没有门啊!辟云,你说这…”
“没有门!”我很肯定:“那里应该是个凹坑而已,我保证,那里是没有门的。”
“保证加一,”王熙凑脸过来:“绝对没有门,绝对!”但是说出口这家伙脸上又开始犹豫:“但是,呃,刘哥,你说现在怎么、怎么就他妈有道门了?”
“我知道个屁!”我着那光芒持续照射在门内也没好气,“哎,十三…”
刚开口十三就干净利落的打断了我:“问孙大爷。”脸上一瞅还带着笑,“老爷子知道。”
还真是——你老爷子现在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脸色漠然漫不经心,但那眼睛明明白白左右瞄着。我们一瞧他,老爷子立马-眼皮微垂淡定起来。
“咳咳,孙大爷,您老说说呗,我们小年轻都不知道,你老给我们说道说道,长长见识行不?”
孙大爷眼睛顿时瞪得牛眼似的,还张口胡诌:“嘛事,嘛事?”揣着明白装糊涂,这老爷子是越来越行了。
“不就是那边,您,就那门呢!”我还得受累指给他,嘿,你说这事儿!
终于不装了,老爷子哈哈一笑:“这道门是平时就在,只不过被幻术遮住了不见,而且你们周围藤萝密布,就算真是见了你们也没办法进去,那门必须靠着这些古兽和聚煞的力量才能打开,名字就叫聚巽门。”
“这样啊…”交头接耳。
“但是,”老爷子狐狸般狡猾的笑了笑:“这道门我还真有办法对付呢!”他在我肩上一拍,“拿出来吧,那东西我都给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