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文儿听了他的话,摇摇头,好似要把一些拥堵于心的不快通通摇走,说:“安排个时间,我与那胡伶人见见面,像这样的生意,他抽头多吗?咱们这边,牵涉到允亲王,赚得少了,允亲王看不到眼里,有可能会收手不做,那咱们这条商路就不好走了。咱们不能忙活到最后,成了替他做嫁衣裳。”
窦秉文呵呵笑起来,趴在时文儿耳边,轻轻的耳语了几句。时文儿脸上露出欣慰惊喜之色。
且说那赵家兄妹离开粤华酒楼骑马回家,那赵伯庸依旧埋怨妹妹不止。他懊恼的说:“阿梨,你马上就要进宫做太子妃了,现如今被人认出在酒楼里听这种下流戏,成何体统?你是不知道,那粤华酒楼,是宫里那个胡伶人开的……”
赵离梨咯咯一笑,迷人的酒窝时隐时现,她笑意盈盈的说:“哥哥,你真的觉得,那店是胡伶人开的?依小妹之见,他最多是勒索店家,吃个干股罢了。我看那个老窦是个明白人,不会乱说的。”
赵伯庸道:“即便如此,却又何必呢?那杂耍戏很好看吗?”他嫌弃的说,“那般恶心,你一个大姑娘家……”
赵离梨睨了他一眼,说:“哥哥难道没有看出来,那戏唱的是舅舅家吗?前段时间,舅舅被表哥气的箭疮崩裂,多亏陈院判妙手回春,舅舅才保得性命,前几日方能起床。听舅母说,这件事很是蹊跷……”
赵伯庸嗤之以鼻道:“有何蹊跷?舅舅一家子,不知是怎么了,都跟那急色鬼似的,舅舅什么样的女人不好找,偏要找那有夫之妇,现如今定是那女子替夫报仇就是。诚勇更是荒唐,马上就要娶那么千娇百媚的公主的人了,居然和父妾有私……”他摇头不解的说,“我是不明白,这一家子都是怎么想的。”
赵离梨“扑哧”一笑,对赵伯庸说:“瞧哥哥这羡慕的样子!想咱们安僖妹子,是该嫁于哥哥才对!要不,我去对公主说,哥哥文武双全,人品又不知高于郑家表哥多少……不如明个儿小妹直接就去替哥哥给皇后姨妈说去?”
赵伯庸正色道:“妹妹快别胡闹!哥哥可不稀罕做什么驸马。再说这样岂不是把郑家得罪惨了?皇后娘娘也定不会依。”他摇头惋惜道,“若是诚武大哥还在就好了,诚忠哥人也是极老成的,可惜是庶出。除非嫡出的孩子没有了或者犯了错,否则诚忠哥是不能继承爵位的。”
赵离梨却心里一动,迟疑的对赵伯庸说:“哥哥,舅舅家嫡出的儿子,不就剩下诚勇哥哥了吗?要是当初舅舅被他气死,你说,诚勇哥哥会不会就不能继承爵位了?有了这种丑事,想娶公主只怕也是万万不能了。若真是如此,下边就该轮到诚忠了。”
赵伯庸急忙把食指放在嘴唇中央,悄声说道:“妹子小点声!这是舅舅家里的私事,咱们不好插手!我们郑赵两家,素有姻亲,一荣俱荣,一损俱损,郑家若出了事,咱们赵家也不会有好下场!我倒是希望诚忠哥可以继承爵位。有他在,郑家才不会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