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势成骑虎,不得不博。
李白施展诗术,意随气动,凝聚周身清气,将青色气剑分为八柄小剑,夹在十指中,双手连挥,剑影青光漫天飞射。
忽听邱婧在石洞中高声道:“李白弟弟,打乾位和震位的两只母虫!……啊,好痛,你这狗贼,看招!”喊罢又和三人斗在一处。
李白心知她在帮助自己,精神大振,脑海中浮现出八卦图案来。
他在戴天山和谦虚道长参悟道法已有九年,对这乾坤震巽坎离艮兑的八卦图了若指掌,犹如印在脑海中一般熟悉。
当下凝聚精神,一边挥舞气剑斩漫天蛊虫,一边细细寻找乾位和震位的母虫。
“哼!你倒是长了本事!”莫莲花被自己大弟子一语道破虫阵要害,双目怒火滔滔,颇为不悦。
但她毕竟是江湖有头脸的人物,总不能和三个大男人一起欺负一个女子。
于是,莫莲花袖中的双掌紧握成拳,冷冷注视着场中李白,心想:我倒要看看你能不能找到那母虫。
蛊虫漫天飞舞,嘶鸣不绝。李白手上挥剑,眼睛寻虫,双管齐下,片刻间便觉体内气力不支,倦怠疲乏。
神情恍惚间,李白不慎被一只蛊虫钻了空子,一口咬在右臂上,直痛得他呲牙咧嘴,气剑险些溃散。
好在那蛊虫只是力道生猛,牙口锋利,并无剧毒。饶是如此,被这数以千计的蛊虫咬中,只怕顷刻间便只剩一具白骨了。
李白强忍右臂剧痛,剑气纵横劈斩,忽然瞥见乾位的蛊虫当中,一只体型壮硕的巨虫正悬空而飞。
心中大喜,变换诗决,分出一柄气剑来,左手拇指一弹,那气剑穿过蛊虫,疾如电,锐如锋,不偏不倚,将母虫当空刺穿。
忽然间,漫天蛊虫如同被火烧过一般,有近一半簌簌坠地,翅翼扑腾了两下,便即不动。
残余的蛊虫却毫不示弱,又重新围成了圈,但比起之前稀薄了不少,震位的那只蛊虫自然也被暴露了出来。
当下振奋精神,气剑一刺,除掉第二只母虫,剩余的蛊虫自然也失去了依托,坠地而亡。
李白收起青色气剑,一捋白衣,带起阵阵清风,将满地虫尸吹到了石洞后方。
随即看向莫莲花,心中不敢有丝毫松懈。
“堂堂男儿,居然要靠女人的指点才能苟且活命,看来乾虚道长的传人也不过如此!”
莫莲花神色淡漠,似是对李白也失去了兴趣,心中盘算着如何杀死这俊小子。
正要变幻招式,忽闻一阵轰鸣巨响,整座石洞猛然剧烈颤抖了一下,震的洞中尘土飞扬,石壁上裂纹横生。
高昂激越的号角声陡然响起,从石洞深处由远及近,震得李白耳膜生疼。
“这个号角,是碧螺!”莫莲花望向石洞深处,眼神惊疑不定,喃喃道:“婚宴不是在明天么?”
邱婧和那三人也停了下来,这碧螺号角声他们曾听莫莲花说过,是巴蜀大地迎亲时吹的。
邱婧趁几人失神无暇顾及自己之时,淡黄身影一动,便朝李白奔来,一把扑到他怀里,放声痛哭。
莫莲花听闻哭声,才反应过来,心道余一笑要今晚成亲,只怕计划有变。
当下体内蛊气狂涌,身形如鬼魅般飘到两人跟前,大袖一卷,一股如同迷迭香的香风飘入两人鼻翼。
“不好,软筋香!”邱婧心中大凛,四肢登时酸软,没了力气。
李白只觉那香风由鼻子一路深入体内经脉,四肢百骸如同被醋淋过一般,再难动分毫。
那三人抬了李白和邱婧,用铁锁锁了手脚,丢入一口铁铸的方柜之中,又将方柜上了锁,抬在肩上,跟着莫莲花,顺着这条后山暗道朝蜀云洞天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