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走向那角落处察看,的确有一个,倚着石壁而坐,衣衫发丝,完好无损,竟是一女子,约模二十出头,手中仍旧握着一柄被削断的残剑,青se薄衫上,两肩窝处染着黑se的血污,竟是被藏穴剑法所伤。然而别人都已化为一堆白骨,为何她却完好保存,走近才觉得一股寒意袭来。莫七蹲下身子,伸手靠近,原来全身被冰霜所封,惊道:“难道是被霜刃所伤!”寻思:余姑娘所言,霜刃乃萧家祖传之物,数百年来,不传外人,此人难道是萧家人所伤,但藏穴剑法是师父自悟自创的一套剑法,jing妙绝伦,且师父只是近几年将此剑传于五师兄,绝无第三人能使这套剑法,我在天山生活二十年,五师兄从也未下过天山,根本无法到此?”
环顾四壁,可见密密码码地刻着许多大字,十分了草,或少笔,或多划,尽数骂向现今已做为太傅的杨戬,还有不知何等人物的杜公才,如何利用他们四处作恶,暗杀朝廷忠臣,排除异己,四处收刮民脂民膏,建立什么西城括田所,如何残害忠良,欺压百姓,然后兔狗烹,谎称手中有萧莫世家的一套武功图谱,并且是记载着后周皇族所遗金银财宝的藏宝图,引他们入恶狼谷,被恶狼所困,逼入此洞,然后果然见到传说中的藏宝,原来是重达千斤的八十一块大铁块,正在你争我夺之际,石洞突降下一道石门,将共四十二人,竟数困死在洞中。
莫七见壁上不画有许多小人,并且还有留书:“吾辈所创,药家八式夺命连环刀,杀人无数,未逢敌手,今刻于此壁,望有缘人,量力而学。”“石某百无一用,别无他技,怀鬼影分身之术,然此功练之不易,传授亦难,恐就此失传,特将入门之功,刻留于此!呜呼!”“老娘灵犀cao纵术,二十年苦练,方得大成,不想被jian人算计,未能一展身手于江湖,实乃平生大憾,然而纵有盖世不敌之绝技,不敌人之心计,又何以自傲,自吹自垒,然恐老娘此绝技,就此失传,故留刻于壁!”莫七一一看过之后,才知这壁上所载皆为各门各派不传绝技,然而让莫七更为吃惊的是,每一处留刻之处,都有一句同样的批语:不过尔尔,并且可见字迹入石极深,字迹工整,缺口平滑,看来刻字之人,内家造诣,早出他人甚多,然而细看缺口,比之其它字迹,十分干净,显然是后来才刻上的,然而又是何时进入的呢?莫七见这石壁之上记载武功招式,虽有jing妙可取之处,但都是凶狠杀招,嗤之以鼻,yu要转身离开,突又想到但凡武功,哪里有不伤人xing命的呢?自从情侠峰一战,可见江湖中人,人人自危,彼此相敌,若想交一朋友,实属万难。想到这里,突然为陆青担忧起来,大叫一声:“若是陆兄闯入这恶狼谷,焉有活口。”于是飞身断门外,老狼与数只壮年老狼,静静守候。莫七向众狼道:“还请狼兄,将此门放下,莫让外人再入,以免再生恩怨。”
老狼嚎了一声,壮年狼突然跃起,用前肢撞前那重新突起的石尖,片刻石门轰隆一声,重重落下,砸在断门之下,。
“多谢狼兄,小兄先行告退,要去寻找一位朋友,琐事一了,再来拜会狼兄。”
老狼嚎得一声,窜出洞外,狂奔而去,壮年白狼,尾随而至,消失于雪野之中。
莫七飞奔于林中,盏茶之间,已出谷口,谷口中外的雪地上,散落着一地刀兵,尸体想必是被恶狼托到谷中,已经入腹。莫七便顺着踪迹,往咸阳城中寻去。离城约有二里,有一片乱坟,却横七竖八地躺着许多尸首。莫七挨个寻找,不见陆青,却发现那甄夫人,遍体鳞伤,终被人一刀断喉而死,且眉心处一根金丝,在风中擅抖。甄夫人已然死,那么康云必然也已出现!莫七脚下加力,直奔咸阳城中。然而城门紧闭,守城官兵言道:“城中潜入朝廷钦犯,正在揖拿,以防犯人逃走,暂闭城门,不许出入。”
莫七遂将腰牌亮出,掷上城楼,官兵一看,方一声喝令,门开一缝,让莫七进入。
咸阳已如死城,大街小巷,一个人影也看不到,莫七连忙回身城守道:“城中为何无人走动。”
城守道:“大人有令,城中百姓,不得随意走,违者斩!”
莫七心想,身为方父母官,竟然仗势欺压百姓,真是目无王法,于是直奔县衙,途走中街之时,隐隐听到巷中有人声,悄悄靠去,才知一群人,正在这高墙大院之中,共商康云之事,便轻身跃过高墙进入后院,罩房中蜷缩着一些奴仆婢女,见到莫七,吓得浑身发抖,不敢吱声。
莫七轻声问一女道:“前院共有多少人?都是什么样的人?”
那女子不顾摇头,不敢答话。
莫七又悄悄顺着甬道,走向侧厢穿堂,向里面一瞧,原来四五丈方的院子,围立百余人,当中站有三人,一人漠然而立,面无表情,正是康云,其左是一位双手合十,颔首微笑的方丈,右边提刀而立的是一位衙差,正是陆青。此时北面正房下,一位身披斗蓬,黑纱蒙面的高大男子,正言道:“无论官贼,此次所来,皆是为了康云这厮,但是鹿死谁手,**,还要看各家的本事。然而吴某人在此说句公道话,于其彼此厮杀,拼命相争,不如共谋大事!”
场上众人都在聚jing会神地听这人讲课,并没留意到莫七已悄悄来到廊下,与众人混站一起。那人言罢,并无人回应,陆青却沉声道:“康云,仍本差押送的流犯,岂能任由尔等带走!”
“阿弥陀佛!”和尚念叨一句,却未再言。
莫七已见那姓吴的蒙面男子两边,站着南宫少和五师兄,暗自吃惊,只听姓吴的哈哈一笑,抬手向在场的众人一指,道:“陆大官人,你瞪眼瞧瞧,在场的江湖朋友,允不允许你将康云带走,你再瞧瞧这一群朋友,是哪一路的。”
莫七早已看到,林立于西面的近百名汉子,装束一致,腰间配着军刀,看来是兵部的人,但不知何人挥下,归何营所辖管,为道一人,嘿嘿笑道:“老子带着家乡的兄弟,投奔朝廷,虽未立过什么大功,也打了几次小仗,吃了百十个兄弟,已有的,可那皇帝老儿,一年都不发军响,我们难道是铁打的不成,嘿嘿,还不如挥挥大刀,走走道行,陆大官人,鸟择良木而栖,人择明主而仕,不如跟着石爷,享荣华福贵,岂不比当一个小小的解差要强千百倍。”
陆青冷哼一声,从怀中掏出一卷圣旨,冷道:“道不同,不相为谋,本差是奉皇命行事,岂能与尔等同流合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