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巫师出门都不用搭车么?
智商过人的斯塔克先生眯着眼打量了会儿这个熊熊燃烧的壁炉,试探的靠近了一点。
“别进去。”晴明看着他已经捏了一撮飞路粉,无奈道:“我可不想在自己的卧室里用清泉如水。”
托尼失望的把飞路粉放了回去,正想说什么,突然火焰猛地‘噗嗤’响了一声。
德拉科匆匆地抱着个银盆从火焰中走出来,然后把这个浅浅的盆子放在桌上。
银色的记忆被倒了进去,如同融化了一般在浅浅旋转的水中消失不见。
“把头伸进去。”德拉科和晴明站在两侧,对着桌脚的托尼简短道:“三。”
托尼学着他们的样子把脸凑到盆边,看着诡异的如尼文却又有些犹豫:“确定?”
“二。”
“你不会让我喝这个吧?”
“一。”
德拉科一手按下了托尼的头,三个人轮流把头按了进去。
下一秒,托尼只觉得自己堕入了深海之中,四周都变得黑暗而又冰冷,却又听不见任何声音。
身体仿佛被漩涡吸住一般,难以控制的不断下落……
再一眨眼,他发现自己正站在一个略有些狭小的研究室里。
一群人正围着一个躺下的人飞快地讨论着什么。
他们为什么没有注意到我掉下来了?
托尼一扭头,发现德拉科抱臂站在一边,晴明也突然出现,开始四处打量。
“这是他的记忆。”德拉科眨眨灰眸,示意他放松一点:“你可以凑过去看看。”
内心涌起的好奇心和疑惑让托尼小心翼翼地靠近了人群,看见了一个光头博士正指挥着一帮白大褂把台子上男人身侧的冰敲掉。
这里也太拥挤了一点,和地下作坊一样。托尼漫不经心地抬头,却看见了一个有些骇人的‘尸体’。
那个杀人凶手正一脸平静地闭着眼躺在手术台上,有一只胳膊已经消失无踪,露出略有些恶心的断肢。
他有些像冰箱里取出的冻虾——发梢、胳膊,到处都是斑斑的水渍和残留的冰块。
“詹姆斯·布坎南·“巴基”·巴恩斯,在深海里被冰封了……六十年?”佐拉平静地吩咐助手记录手术过程,示意其他医生开始进行术前准备。
“先给他的身体解冻,再装个机械手臂……注射一期基因改造液,看情况再来第二期。”
后面的画面比cult片还要令人作呕。
这些人几乎和毫无情感的机器一样,折磨着这个在二战中幸存的可怜军人。
电击、拷打、断水断食,还有那个完全不属于他的机械手臂。
巴基但凡执行任务中被唤醒了一点点属于自己的意识,都会被电击地再次毫无反抗能力。
虽然知道这都是幻象,处于内心的同情和善良,托尼几乎想用枪狠狠崩了这群疯子。
难道你们就没有任何人性了吗???
“没想到佐拉博士居然有这么……恶心的一面。”晴明同样也脸色不善,他回忆起之前被迫怀孕的娜塔莎,内心里满是愧疚。
虽然她现在已经换了名字,也拥有了大量的补偿和自由,可是自己当初真的没有想到,与爷爷合作的居然是这样的人。
反社会还反人类。
三个人从记忆里回到现实的时候,托尼沉默了很久。
他坐在巴基身边,几乎都没有心情再开口说些什么。
九头蛇的作恶程度已经彻底颠覆了他对人性的认知,也颠覆了他对力量和军工的认知。
这个世界,只能用暴力来捍卫和平。
德拉科安慰了会儿他们,再次用魔杖给巴恩斯先生检查了下身体,意外地发现他快醒了。
问题是这货还没恢复正常的状态。
晴明一看德拉科的眼神,就懂了他的意思,警惕地拎着魔杖站了起来。
“……嘶。”巴基终于从疼痛中醒来,有些艰难地睁开眼睛。
“统统石化!”晴明条件反射地扔了个咒语,生怕那个机械手臂会飞起来怎样。
“我想,你需要一个记忆闪回咒。”德拉科看着巴基茫然的双眼,耐心地解释道:“你估计是执行任务的时候被重伤了,被人送到了我这里……我来让你回想起一些事情。”
巴基意外地发现身体根本动不了,连眼睛都没办法眨一下。
下一秒,潮水般的记忆犹如温暖而厚重的毯子一样,裹住了他的脑袋。
斯蒂夫·罗杰斯穿着有些滑稽的戏服,在舞台上一挥空拳,打倒了演员假扮的希特勒。
荒山雪坡间,一列火车飞驰而过。
军工厂里,到处都是熊熊燃烧的大火,自己正站在即将崩塌的房梁上,颤抖着走到对面。
自己坠下悬崖的一瞬间,耳边斯蒂夫痛苦的咆哮声和内心里无尽的绝望……
晴明试探着念了声咒立停,看着巴基的两眼里淌出泪水。
他无声的消化着自己被九头蛇改装成杀人机器的事实,以及这几十年来的所有回忆。
德拉科又扔了个检查咒,确认之后扶着他坐了起来,让晴明给他喂一点热水。
“你的身体还要恢复三四天左右。”德拉科平静道:“不要急。”
“我……”巴基只觉得无数的情绪在头脑里翻涌,有些头疼地捂着额头:“你……”
“不要急着说话,”德拉科瞥了眼神情复杂的托尼,叹了口气:“你先恢复一下。”
魔法界的入口全部都被更换了,而且是定期更换。
佐拉并没有贸然的让诺顿回去探听新的入口,却也不敢直接给他来一通电击洗脑。
万一把所谓的魔力,或者是有关魔法界的记忆洗掉了,他找谁哭去?
那个外出刺杀商界大佬的冬兵通讯器完全没有踪影,体内植入的定位器也不再传递信号,估计是死了吧。
佐拉叹了口气,纠结着这些瓶颈该怎么处理。
红骷髅虽然醒了,但是一切都已经跟他没有半点关系了,现在的红骷髅充其量也就是个傀儡而已。
在红骷髅如植物人一般被定了半年的时间里,整个九头蛇的势力都或明或暗的归顺了掌权的佐拉。
原本这个疯子科学家只是醉心于各种变种改造研究,但是在尝到权利的滋味以后,也如大部分寻常人类一样,一发不可收拾的上瘾。
九头蛇与各地的黑暗势力相互勾结,也拥有着诸多灰色产业,只不过现在坐享其成的顶端人物换了个人而已。
由于红骷髅并不能像那些下地狱的巫师一样穿墙而出,佐拉也并不打算让他从牢房里出来——连每日的食物都是从管道里投递下去,严禁任何人与他交流。
留着也没什么意思。
诺顿敲门进来的时候,佐拉正在思考接下来做什么好。
“其实,我知道你在忌惮我逃跑。”诺顿并没有畏惧的意思,直接拉开椅子,在佐拉面前坐下:“但是,哪怕我就坐在你面前,我也可以随时瞬间把自己传送到别的国家去。”
“我知道。”佐拉平静地用指节随意地敲着桌子,慢慢道:“所以我在你心脏附近放了个定位器——也可以说是小型的炸弹。”
诺顿脸色一变,怒道:“你什么时候干的?”
“在你进这艘航母之前。”佐拉眯起眼睛:“也就是说,今天你是来表忠心的么?”
诺顿压抑着内心的恼怒,却又明白那群圣芒戈的白痴根本不会动手术什么的,无可奈何地开口道:“我想把我的儿子接过来,他一个人在巫师界,我并不放心。”
虽然该交代的都交代了,该配合的也都配合了,佐拉并没有信任他,而是任他在基地里游荡,却不给他任何的职位。
作为一个斯莱特林,诺顿其实有自己的野心。
他两度投诚伏地魔,都是想要让家族重回当年的盛况——起码比该死的马尔福要更加繁荣才可以。
偏偏每次站队都错了。
在基地里徘徊的这一年里,他不是没有回巫师界。
邓布利多死了,卢修斯做了魔法部部长。
用幻身术在猪头酒吧听人闲谈的诺顿几乎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这次他是真的回不去了。
哪怕回去了,诺顿的姓氏也保不住的。
相比之下,麻瓜界也并没有多糟糕。
在见识了□□短炮之后,原本还狂妄自大的内心也不得不有些忌惮。
虽然这些麻瓜没有变形术,没有吐真剂,也不能幻影移形,却也逐渐地开始拥有越来越庞大的力量。
但愿……这次的站队不会再失败下去。
“有件事情,我考虑很久了。如果你能帮我办到,我就给你中层的领导位置,甚至更高。”佐拉抬手一挥,让全息投影仪飘过来一点:“帮我找到这个东西,并且把它带回来。”
空中浮现出一个水晶一般淡蓝色的正方体,上面有深邃的流纹和盈盈的流光。
“这是什么?”诺顿皱眉道。
“宇宙魔方。”佐拉笑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