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一早他还有个重要会议,这才有了他把助理和司机留在了江城医院独自返程的情形,可没想到,福无双至祸不单行。
又过了一会儿,王贺贺便来电告知自己已经成功把姬耀带回家里。没等侯颖松一口气,便听外甥语带质问道:“老舅,我怎么听幺鸡说你给他二十万买房子哄他对象呢?你不会是动了你自个儿的婚房首付吧?”
侯颖暗道不妙,姬耀喝了酒就管不住嘴,满嘴瞎BB一句话都藏不住!
他只好说:“我连对象的毛都没摸着呢,婚房什么都是没影的事。”
这笔钱,他原本打算给王贺贺留着,往后当他孩子的教育储备金用的。实在是看不过姬耀被他对象耍还死活不分手的孬种样,才借了他钱成全给那谁口口声声要的一个安稳的家,现在看来,这种挽留也无济于事。
王贺贺冷笑一声,“那我怎么还听幺鸡说你以前想跟他好?你想睡他他不肯在下面这事才黄了?他现在还挺后悔?这啥意思啊,我读书少老舅你倒是给我解释解释!”
侯颖操了一声,等他回去不恁死这鸡仔他就不姓猴!
“怎么,没话说了?”王贺贺没好气道:“可真有你的,要不是今天听幺鸡酒后吐真言,我还傻不拉几地盼着我们家猴三代呢!”
“呵呵。”侯颖干笑两声,告饶道:“我这不是怕传递给你非主流的世界观嘛。”
王贺贺哼了声,“你对他这么大方,是不是还打人家幺鸡主意呢?”
“那不能!”侯颖一口否认,“两个一是没有好结果的,再说了,幺鸡这种残次品哪儿配得上我啊,哈哈。”
“最好是这样,我可不想幺鸡哪天成了我舅妈。”王贺贺略安心,他老舅是老来子比他也就大五岁,这些年自己没少拖累他,他就盼着有个人能够照顾体贴他老舅,而不是像姬耀这种没出息的还得老舅迁就的对象。他想着,就咳了一声道:“既然这样,我也不瞒着你了。”
侯颖脸色一变,屏息等了半天,才听王贺贺冷言冷语道:“现在政策开放了能生两个,我先做主老大就跟咱老侯家姓了。传宗接代这种重要使命你果然是靠不住的,回头我给姥姥姥爷烧纸钱问问,他们要是不同意这办法,我就让他们找你单独聊。”
侯颖松了一口气,真怕外甥说和自己是一路人,那他可真怕死了还得被他老妈老姐联合双打。
王贺贺夸张的松一口气的声音憋不住笑了,不过还是有点不放心道:“老舅你以后可得找个靠谱的。哎,我也不知道你们怎么找的对象,幺鸡前脚刚把房子挂在他前任名下,房产证还没热乎呢,后脚就被人踹了,房产证还得算人家的。你说怎么就有这么不要脸的人?幺鸡也真是够笨的,这样也能被人骗。”
侯颖之前听姬耀胡言乱语还不知道这些细节,这时候眉头也皱了起来,半晌才道:“幺鸡这个人死心眼,不给他来个血的教训,他还不知道回头是岸。算了,等我回来再和他商量一下这事怎么处理。”
王贺贺瞧了一眼在沙发上哭哭啼啼的姬耀,第二句话也没能骂出来。
于是问他老舅这会儿到哪儿了,什么时候到家,侯颖只好把他现在的处境说出来。
王贺贺听了吓一跳,忙道:“老舅你赶紧掉头,我听同事私下说湖城出了一种新型的传染病,我下班那会儿就可能已经有百来个死亡病例了,而且就在感染上的几个小时里!不过湖城中午那会儿地震,电台信号都断了所以消息才没扩散。”
王贺贺是天才大学生,十六岁就大学毕业,学得还是数学,现在二十一岁已经在国家研究院混了快五年,消息来源很靠谱。
侯颖听了也是后怕。
舅甥两人对这个骇人听闻的消息讨论了好一阵,才挂了电话。
侯颖看了看时间,已经是晚十一点半,不由有些倦怠。
摸了摸烟盒,发现里头所剩无多,才想着抽一根提提神,没想到打火机也来给他添堵,打不起火星子来。他只好认命地走回头路,可没想到这路越开越迷糊,好些路段都十分陌生。侯颖都险些以为自己遇上鬼打墙了,好在他开了一段,总算看见一处服务区的指示牌。
车子要加油,他也得充饥解乏。到了服务区好歹能问一下情况,哪怕是见到个人影也能让他安心。
只可惜,他注定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