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香不语,老夫人要问的压根不是自己,只眼观鼻鼻观心故作不知。
如姨娘这下更是笑得欢了,落在蒋老夫人眼中这边是猖狂!是挑衅!只听她淡淡说了:“老夫人的教诲,妾身日日牢记于心,那三从四德,妾身更是特意日日诵读,老爷是妾身的依靠,自然是老爷说什么就是什么了。所以,宓姨娘就是宓姨娘,如何就不敢叫了?”
蒋老夫人气的不轻,只眯了眼,胸壑中怒意宛如狂风大作的怒涛,一阵阵拍来,涌地整颗心都惴惴的疼,有多久没有人敢这样同自己顶嘴了?是谁给了小小一个姨娘的底气?
如姨娘瞧着眼前神色不善的蒋老夫人,既然已经入了蒋夫人的阵营,蒋老夫人对自己也是敌意沉沉,也是,世上又有几个能对妾室不耿耿于怀的女人呢?既是水火不容,那又何妨阿谀奉承?
室内燃着炭盆端的是好一派暖意融融,沉香却觉得还真就不如让这如姨娘跪在外头好些,省的这屋子里头剑拔弩张,让人好是心惊胆战!
忽然听见外头传来了一阵步履匆匆,能在蒋老夫人的荣安堂这般横行无忌的,也就是一个人了,那便是这蒋府名正言顺的主人,蒋老爷。
蒋老爷并非独自前来,还带了宓姨娘来了。一进门就瞧见如姨娘跪在地上,面色也不太好看,不由微微皱了皱眉。
“这是怎么了?好好地跪着做什么?”
沉香瞧了蒋老爷面色不愉,不由觑了蒋老夫人一眼。
蒋老夫人原瞧见蒋老爷来了有几分欣喜的,但是瞧了后头跟着的那个宓姬,就怎么也开心不起来,一停了药,这起子就跳出来说是怀了孩子,想来竟是个不守本分的。不由淡语气,幽幽开口:“如姨娘惯是个知礼懂事的,只说自己犯了错,该跪着,怎么叫都不肯起。老爷来了,也劝劝,省得那起子下人到处嚼舌根说我不怜惜老爷心头所好了。”
听出了蒋老夫人话语中对于自己的不满,蒋老爷心中明了,必是昨晚儿的事儿,今儿吃了瓜落了,也不急着辩解,只轻声道了:“原是自己知道错了,便耍乖卖巧,跑来负荆请罪了?倒是说说看,犯了什么错了?”
如姨娘瞧了一眼面色红润的宓姨娘,目光落在了她的小腹上,竟是无意中让这起子得了这天大的机缘了,只是一时的机缘,可不代表一世的平安,“不过是妾身嘴笨,不会说话惹了老夫人生气罢了。妾身才来了蒋府拢共不到三个月,又如何会这般不守本分?到处乱嚼主子们的舌根了?”说着还红了眼眶,好一派娇弱作风。直让蒋老夫人瞧得心中微恼,瞧着蒋老爷心中不忍。
“那你是说了什么了?”蒋老爷引着如姨娘说。
如姨娘微微恼了,“妾身不过是说了一句,府上只有一个宓姨娘,并无宓姬。”
蒋老爷顿了顿,向着老夫人行了礼:“这事儿是儿子做的不对,原是想着宓姬有孕,因而就做主抬了姨娘,前儿事儿多,就没有同母亲说过,母亲不知道也是应该的。今儿,就特地带了宓姨娘来拜见母亲。”